赵云再度直起身子,眼神隐忍,似在强行压抑着什么。迷蒙的眼盯住下方的人,仿佛在最后确认。

祁寒完全误会了他的动作。

还以为赵云找回了神智,清醒了些,暗自松了口气,不禁朝他微微一笑。

谁料他这一展颜,赵云的瞳孔遽然放大,呼吸一滞,竟是毫不犹豫地再度俯下头去!

祁寒猛然间醒悟过来他要干什么,待要喝止躲避却已经迟了,赵云甜腻灼热的呼吸喷打在面上,双唇几乎毫无停顿地,重重撞上了他的唇。

祁寒脑中轰然一响,已然顾不得疼痛。只觉唇上的火热触感,侵入口腔的柔软异物,像是点燃了他心底最深藏的烟花,将他整个人绽放到高空里,片片烟尘,随风而落……

“放……”

开。

莫名沙哑的声音被赵云狂乱凶暴,毫无章法的吻吮截堵在口腔里。

祁寒知道自己的唇齿被撞出了血,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他刚要张嘴,便被温暖的唇舌堵住,柔软湿滑的舌掳掠般搅过每一寸地方,深深吸吮,将血腥味全舔了去。

紧贴的身体越发灼热,炙热的气息喷在祁寒光洁修长的脖颈边,那细腻的皮肤不受控制地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血腥味立刻刺激到了赵云,他的眼睛渐渐泛红充血。湿润的吻从唇上挪开,烙上祁寒的脖颈,带着轻轻的啃噬,可怕的感官中,又有种撩人心弦的味道。

祁寒何曾经过这种阵仗,只觉被赵云啃过的地方,像是中毒一样酥麻开来,全身泛软,闷哼声中,身体诚实地起了反应。

那声音仿佛鼓励了赵云,他双手用力,很突然地撕碎了祁寒的衣襟。祁寒从面红发烫中惊醒过来,待要挣动逃脱,却听赵云闷哼了一声,重重抽了口凉气,竟是被自己碰到了他那坚硬如铁的事物。

祁寒“啊”的一声轻呼,竟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往赵云下身安抚性地一摸……

心里转过的念头居然是:“完了。阿云中药颇深,可别被我撞坏了……”

赵云本已掩不住浓重的情-欲,滚烫的身体血液沸腾,神志不清,没想到祁寒仅轻轻这么一碰,他竟然涌起了更深沉的欲望。他条件反射般地粗喘起来,身上过电般的悸动,愈难克制。

吻再度落下,竟比之前更加粗暴急切。

祁寒有寒疾在身,被他压制啃咬得极为难受,身上又是冷又是热的,便抬臂去挡脸推拒,谁知赵云下意识一把抵开他的手,动作极为霸道。

他盯住祁寒的眼睛与对视了一霎,再度迷乱的在他脸上亲吻砥砺。

祁寒被他那怪异的眼神看得心中一惊。

突然想到,赵云是中了春毒才会对自己做这些,待到清醒过来,只怕会怪自己没阻止他逾距。

一念及此,祁寒再顾不得身体难受,用尽全力扭动挣扎起来:“……阿云!快些清醒……”“……我……我帮你找孔莲解毒……唔!”“老子是男人,你你这会儿搞错了……”

“!!!”

控诉的声音戛然而止,随着裂帛声响起,身下一凉,祁寒悚然而惊,慌忙伸手去遮捂,却望见赵云赤红着眼,在撕掉了他的长裤后,一动不动盯着他修长洁白的双腿,若隐若现的某处,目光沉沉不定。

下一秒,那副不知何时已然光裸的雄健身躯,就这么覆压了上来。

“……赵子龙!”

感觉到那坚-挺粗硬的存在,祁寒的眼睛也飞快地红了,忍无可忍的大喝一声。

若赵云真的喜欢他,要同他做这些,或许他不会介意在下面。但眼下赵云神智昏迷,连人都认不清楚,更何况……他似乎还有了心上人。

祁寒抬肘欲击向赵云肋间,却又想到他是中了春毒才这样,不忍打他,默默收了回来。他却不知,只因这一下心软,他就完全失去了抵抗的机会。

因这一声大喝,赵云的动作微微一顿,祁寒趁机抬手推在他胸膛上抵住,隐怒道:“你可知道我是谁?你找错人了!”

赵云一怔,端详着他的脸。

祁寒蹙眉抬起手来,飞快往他脖颈穴位削去,正是当日对付吕布那招。

他虽不忍打伤赵云,但打晕还是可以的。

哪知赵云眸光一动,虽然神智昏聩,竟反应奇速,一把握住了他的腕子。

祁寒怒然抬眼,对上赵云黑沉沉的眸子,只见他犹疑而茫然地一笑,沙哑低沉的声音直冲耳膜,柔声道:“……你不是祁寒吗?”

就在祁寒颔首说“是”的下一秒,赵云瞳孔一缩,猛然扣起他弧度漂亮的腰身,掌中感受着那柔软滑腻却又充满韧性力度的纤细,正是他心中念念不忘的触觉。一时呼吸粗重的无以复加,连扩张也没有,便开始入侵起来!

祁寒啊的一声痛呼,脖颈瞬间仰起,立刻飙出了泪花。

只觉像是有一把从炭火中捞出的铁锥器物,一寸寸地钉入了身体,将他整个人从中撕裂。

“不、不要……”

充满痛苦的声音让赵云又停顿了一下,但他的气息非常不稳,完全克制不住体内暴涨的欲望。

结合之处有鲜血涌出,赵云却全不知情,额头泌出的汗水,打湿了他散落的黑发,滴到祁寒轻轻抽动的玉玦般漂亮的锁骨上。

“阿寒……阿寒……”

赵云一动不动,口中孩子般低低呢喃着祁寒的名字。

祁寒眼前水光模糊,看不清赵云的面容,却因他这两声呼唤,心头震颤。

原来赵云……他竟也是喜欢着我,对吗?

要不然,怎么没叫错名字。

祁寒眼角泪光氤氲,唇边却渐渐有了笑意,深深呼吸着,放软了身子,硬生生将那难捱的撕裂剧痛扛了下来。

他抬手将泪渍擦了,瞪大了眼睛,将赵云刀劈斧凿般的俊脸,毫厘不差,烙入脑海里。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电光火石之间,祁寒却觉得其中千回百转,像是经历了一个轮回。

轮回过后,便是新生。

见赵云因药性露出隐忍而痛苦的表情,他抬起手,抚上他的脸,轻轻唤了一声阿云。然后拱起自己结实却略显单薄的胸膛,贴蹭上赵云火热的前胸,感受着里头狂暴的温度和跳动。

这一生,这一辈子,其实都在期待与这个人在一起。

那么这一次,这一个瞬间,也是值得期待的。

窗棂半敞着,也不知是谁忘了关严。外面雪光流翾,朔风凛冽,全副映入祁寒清澈绝美的眼眸里,耳朵中,他缓缓闭上眼睛,落入无边的黑暗里,抬手拥住了赵云,献祭般奉上一个深吻。

赵云眸光一暗,重重贯穿了进去。

祁寒抱紧他的手本就害怕得微微发抖,这一下,更直接掐进肉里,“啊”的一声痛呼出来,嘶哑凄切得不忍听闻。

不知道什么人说过,基于爱的做-爱,连痛苦也可以融化在甜蜜里。

事实证明,这句话的确是在放屁。

赵云从未经过人事,生涩无比,那药效极端猛烈,催使他硬生生横冲直撞,犹如钝刀一般辟开祁寒的身体,好似上了最残酷的刑罚。

痛虽则痛,祁寒却比常人能够忍耐痛苦。

身体生理性地颤抖持续反应,不会有丝毫快感,但祁寒脸色苍白,紧紧扣着赵云的肩,在心中不断安慰自己:他是喜欢我的。适才叫的我的名字。或许他还未发觉。但如今我们合二为一,将来便也可以期许了。

赵云胸口起伏不断,抑不住的情潮欲望宣泄而出。

痛声延绵不断,赵云浑然未察。

热血冲入脑中,自是极端兴奋。药性充斥着神经,他的神智早已彻底迷乱,只觉祁寒的声音正是他想要的,登时更形狂暴,进退失据。

他总在梦里紧抱着祁寒,恨不能死在他身上般疯狂,与白日里谨慎冷肃的他判若两人。晨间醒来,身体里叫嚣残存的欲望仍然占据着心扉,难以宣泄。他将心中的渴望压抑得太狠,这一次借机发泄了出来,便是激越无比。

他赤红着眼瞳,次次深入其中,只有越来越深,越来越力。

“阿云……够、够了……不要了”

祁寒声音带上了哭腔,一直“啊啊啊”的轻叫,连神智也渐渐糊涂起来。

眼前一阵阵发黑,几近晕厥,分明感觉到手脚都已不听使唤。

祁寒被他顶弄得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波浪荡,好像一个破布娃娃快要彻底裂开。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祁寒早已彻底昏了过去,赵云动作一顿,笔直俊挺的腰身弓起,紧紧拥住了怀中的人,闷哼长吟。

祁寒因失了赵云的掌控,双腿微屈侧躺过去,修长漂亮的腿,衬着红白,淫靡美艳到了极点。

只可惜这般情状,却是连他们自己也不曾瞧见了。

赵云发泄出来,立刻便昏睡了过去。阖目之前,口中兀自轻唤了一声心中思慕的人儿,这才经不住药效,彻底陷入了黑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