毡毯上丢满了酒器,还有些不知名的器物,数个全身赤.裸的男子拥在一起,有的两两相抱,叠在一处,有的却是三人为伍,或倚或卧或坐……“嗯嗯……啊啊……”的声音不绝于耳,白条条的皮肉,啪啪撞击的声音,浓重的脂粉香气、药物气味、合欢酒气、催情熏香混在一起,简直触目惊心,骇人见闻。

那些人有的已是做得全身通红,情致高亢,正引着颈项吭声闷喊;也有一些嘤嘤呀呀的小倌娈少,细若蚊吟,如同婴儿啼哭,腰肢娇软,被强健的公子扶着腰臀猛撞,尽是不同的风致气韵,无不令人血脉贲张,身体燥热。

那些人对开门的声音置若罔闻,也难怪祁寒敲了半天,都不见他们来开。

最靠近门边的两个,正压在毡毯上做得兴起,不妨冷风扫来,不由挑起眼皮来,都斜斜瞥见了他。上方那个壮些的,混浊的双眸甫然睁大,猛然就是一声虎吼,就此喷射了出来。下方那个似也不知承受了多久、多少人了,乍一看到祁寒,便跟着满脸通红,到达了顶点,一副娇软的身躯颤动得不能自已。

从来不知自己竟然对攻受都有如此的吸引力……祁寒直臊得脸红发烫,正要退出去,却在不经意间与堂屋正中胡床上的那个人,对了一眼。

他脚步一顿,登时皱起眉来,看着那人。

那人不是别人,就是他找来找去的郭嘉。

——此时,郭嘉就坐在那肉.欲横流的最中央,斜着一副疏淡俊美的眉目,仍是那种温柔恬静的神色,淡淡地看着自己。

也不说话,就轻轻捻动着手指,似在掐算,又似在筹谋着什么。

他显然刚刚沐浴过,也不知是否算到祁寒来了,才匆匆做的工作。俊美如水墨画般的面上兀自挂着水珠,一头的湿发披在身后,他身上穿着一件暗红裎黑的锦袍,腰间松松垮垮束着一条玉带,衣襟大敞着,露出强健而结实的胸膛和瘦削的腹肌。淡色的皮肤上染了水渍,折射出莹润的亮光,越发显得性感魅惑。

不仅如此,他胸口正中,还挂着一枚方形之物。如玉一般温润,正是曾经影响过祁寒心志的那枚悬香,迷迭。

祁寒怔怔地看着两个漂亮的少年缠在郭嘉身上,发出沙哑腻人的声音。

他们的手一上一下,拥着郭嘉矫健却明显消瘦了太多的身体游走。

左边那个只穿着件绛紫的袍儿,雪白的腿根露在外头,贴着郭嘉的浴袍,紧挨着他的左腿蹭动……

右边那个,则更是离谱,直接就半躺在郭嘉怀中,一双猫咪般黑亮的眸子从小而上滢滢望着主人。手不安分地伸进了郭嘉敞开的衣袍里,揉上他的微红,难耐地按动,口中还发出含混的声音。

祁寒几乎瞬间就恼了。

大步走了过去,一把将那两个显然吃了药,糊涂已极的少年从郭嘉身上拽下来,不妨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登时皱眉,痛嘶了一声。

郭嘉的眼珠微亮,锁在青年身上,呼吸有些急促。在祁寒弓腰伤痛的瞬间,他忽然站起身来,一把将人揽入自己日渐孱弱的身体上,发出了一声浑厚低哑的笑。

手指先摸向祁寒发热发红的耳根,往他脖子里吹了口气,继而才查了他腰间的伤势,放下心来。当发现祁寒的手指还抵在自己坚硬的腹肌上,按着消瘦的肌理时,他又轻笑了一声。

“逆……郭奉孝,放开我。”祁寒耳尖霎时红得险要滴血。

他的位置正对着那枚悬香,一时间有些乏力。

郭嘉见状,边笑边咳,唇边渐渐溢出一点红色来,却被他伸舌一舔,趁着祁寒目光一闪,暗暗舐了回去。

倒真的依言松开了他。

郭嘉握着他的手,慢慢带到自己胸前,按了一按,教祁寒知道了他鼓噪如雷的心跳,火热滚烫的皮肤——那温度不像常人,倒似火炭一般,灼手生温。

郭嘉将他的手挪在葛巾上停下,暧昧般道:“替我拭一回发吧,寒弟。”

祁寒一怔,猛地想起在骆马湖的日子,他目不视物,可不就是郭嘉帮自己打理一些生活么?便恍恍惚惚地拿起帕子轻柔擦拭起来,一如当初那般温暖依恋……但不多时,他便闻到了郭嘉袍上的脂粉味,以及男人发泄前后独有麝香味……

不是刚洗浴过了,怎还如此兴起?

温馨的气氛霎时破碎,祁寒将帕子搁置了,坐在他身旁,发觉了郭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