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高中校园里的钟声第三次响起,两位监考老师一边大声吆喝时间到了时间到了,一边一人顺着一条走道开始收卷子。

前面被收了卷子的考生唧唧喳喳地走出考场,后边尚未被收去卷子的考生,则仍然在埋头答题。

孙军扭头怨恨地瞪了一眼旁边的赵海,站起身来,追上先他一步走到门口的钱金宝,两人作伴,朝校园外走去。

钱金宝问孙军道:“孙军,你离赵海近,你没看到赵海在考试过程中,是个什么样的表现?”

孙军说:“金宝哥,这小子今天很怪!发下卷子后,他先拿着看了一会儿,接着就埋下头开始做题了。我一边答卷子,一边偷偷地瞄过他几次,发现他直到考试时间快结束了,才抬起头来,不再做题,四处乱看呢。”

“啊?!这是个什么情况?他没脸偷看你的卷子,可王玉珍就坐在他背后,难道他也没趁着监考老师不注意的时候,偷看王玉珍的答卷吗?”钱金宝显然有些不相信孙军的话,疑惑地问到。

“他是到最后,才回头看了王玉珍一眼,并且根本就没去看王玉珍的卷子。老师收他的卷子时,我探头看了看,他的卷子写满了字,作文好像也写了一大篇!”孙军郁闷地道。

钱金宝默默地走了一会儿,再次问孙军道:“孙军,你说过他从毕业后,就没参加生产队和家里的劳动,整天拉着孙小胖和赵河一起窝在山里学习,难道他那不是为了逃避劳动、做样子给家里人看?是真的在复习功课吗?”

孙军道:“金宝哥,他过去连个成语都不会解释,连个句子都不会造,作文也从来没写过,就算他瞎猫碰了个死老鼠,提前复习了几个月,那他也考不到多少分啊!后面的政治史地,那么多内容,他能背过来吗?还有数学和米语,他过去都一窍不通,每次考试,都是交白卷!哼哼,这次资格考,我就不信他能考上!”

“孙军,话是这么说,可他爸现在是全国名人,又当了五龙县常委,如果他这次资格考蒙上几分,他爸再给他走走后门,说不定还真能让他癞蛤蟆吃上天鹅肉呢!”钱金宝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

孙军问到:“金宝哥,那怎么办呢?等考试完了,叫你舅舅盯着赵世友,让他不敢给赵海走后门?”

钱金宝摇摇头说:“这法子不靠谱!我舅舅虽然在那个啥都能管的神秘部门干,可省城离五龙县这么远,他哪能看住赵世友呢?哼哼,要对付赵海,还得靠我们自己啊!”

孙军心有余悸地说:“金宝哥,今天考试前,咱们本想气他一顿,影响影响他考试,可没想到,这小子一点都不在乎我们!他出手太狠了,倒差点让我们俩没法参加考试啊!”

钱金宝骂道:“他妈-的,原来在学校里,这小子虽然能打,可咱也不怕他。谁知道,他毕业后,没几天的工夫,竟然练成了什么金钟罩!砍刀和白龙腊木棍都放不倒他,真是怪了!孙军,这个祸害不除,咱俩睡觉也睡不安稳啊!”

“哎对了,金宝哥,你上次说的弄枪的事儿,还没影子吗?”孙军问钱金宝。

钱金宝叹口气说:“土-枪我倒是能弄到,可拿着太显眼。再说了,土-枪的砂子威力也不够,还容易哑火。唉,奶奶的,要是能弄到李梅那支大匣子枪就好了!”

“是啊是啊!手枪好啊!先藏在身上,等和他对了面,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一下子拔出来,砰地给他一枪,不信灭不了他!”孙军幻想着一枪蹦了赵海的情景,不免兴奋了起来。

钱金宝摆摆手说:“好了孙军,先不说这烦心事了。今天中午我请客,请你到小饭店好好撮一顿!”

孙军犹豫道:“金宝哥,看来王玉龙和赵海搞到一起去了!他又刚对我们吹胡子瞪眼,逼我们向赵海求饶,现在我们到他那里吃饭,他会让我们进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