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县政府大院门外,停着一辆挂着华京市地方车牌的军用吉普车。吉普车很破烂,显然是从部队退役下来的旧车。

董成义拉开车门,请李晓菲上车。门卫室里,一个肥胖的老头,隔着窗户,朝李晓菲吆喝道:“李县长,什么事儿这么急,要半夜三更地出去啊?”

李晓菲一边朝吉普车里钻,一边头也不回地道:“杨县长,家里出了点事,我回去看看!”

董成义紧随李晓菲身后上了车,并顺手把车门砰地带上了。两人刚坐稳,吉普车就轰地一声,加足了油门,窜了出去。

吉普车看着外表破烂,可跑起来,却不但速度快,而且,还很稳。它迅速地驶出旺县县城,沿着一条乡间小路,朝东北方向疾驰而去。

李晓菲知道,这辆车,一定是经过了董成义的改造。

开车的是一个穿黑衣的魁梧男子,年龄比董成义和李晓菲大许多,近五十岁的样子。他一脸的冷漠,抓住方向盘的两只手,如同铁爪一般,没有一丝儿颤动。

吉普车里的气氛很压抑,李晓菲问董成义:“董成义,我们这是去哪里?”

董成义道:“京北大森林。”

李晓菲道:“京北大森林?!去那里干什么?!”

董成义叹了一口长气,对李晓菲说:“晓菲,真的对不起你啊!今天晚上八点半,我雇的那两个苏国高手找到我,说赵海出事了!”

“啊——”李晓菲身子一晃,歪倒在车厢里。

“晓菲!晓菲!!你没事吧?!”董成义揽过李晓菲。轻轻地抱住她的肩头,急声问她。

李晓菲从董成义的怀里挣扎出身子,重新坐直了,摇摇头,说:“没事——我没事——你说。赵海出了什么事儿?”

董成义说:“他自从军训第一天和教官发生了那场冲突后,再没惹什么事儿。可今天傍晚,在飞龙大队的野外生存训练基地里,有五个晶山监狱的逃犯劫持了八个男女学生,他充好汉,换出他的那些同学。当了逃犯的人质。”

“啊——”李晓菲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身子开始哆嗦起来。

董成义接着说:“逃犯押着他和他的一个女同学,上了飞龙大队的一架直升机。根据相关方面的监视,发现直升机飞向了京北大森林。现在,各方许多人都朝旺县这里赶来了。我得知消息快。车子也快,先一步到了。”

“那——那两个人为什么没有阻止他?他们拿了钱,就应该保护好他啊!”李晓菲有些愤怒地道。

董成义再叹一口气,道:“他们本来是在飞龙大队的野外生存基地里,暗中盯着他,可谁知他昨天下午突然失踪了。等他们俩再找到他时,他不知怎么的,竟然和国家安全部的几个人在一起。

“他和逃犯交换人质时。当场还有十几个武警官兵,那两个苏国人无法靠近,只能远远地看着他和逃犯上了直升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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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苏国人已经辞职了。他们说。那个孩子,会些华国功夫,并且真的练成了护体硬功,一般高手都伤不了他。他行事神出鬼没,他们没有能力全天候跟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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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菲,你告诉我。他真的是你说的那个三家村大队会长的儿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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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菲,二十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不是赵东山,我更不是钱平阳!我对你——我对你一片痴心!为了你。我死都不在乎。你告诉我,他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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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晓菲,你放心,这个开车的陈哥,是我的过命兄弟,也是我的专用司机和最贴身的保镖。他跟了我六年了,嘴巴很紧,不管是听到的还是看到的,都不会对别人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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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菲,我明白了,你不说,我心里也有数了。”

“成义,我——我欠你的,等我——等我下辈子再还吧!那个孩子,这次要是有命在,以后在华京,你还要继续保护他啊!”董成义说了一路,李晓菲才回了这么几句话给他。

李晓菲说完,便将头靠在车座后背上,双手捂住脸,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