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珍和孙小胖从去年夏天开始,就不断地见识着赵海举重若轻地处理麻烦事,此时,看他弄断了刀疤脸他们四人的手腕,心里也没什么压力,仍然嘻嘻哈哈地陪着赵海打扑克。

就在王玉珍和孙小胖似乎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时,车厢的门,又被人打开了。

这次,进来的是一高一矮的两个列车乘警。只见这两个乘警手里都握着枪,堵在车厢门口,齐声大喊道:“不准动!举起手来!”

“啊——啊——”王玉珍和孙小胖看到拿枪的乘警,吓得不由惊叫出声!

赵海扔了扑克牌,一手抓着王玉珍的手腕,一手抓着孙小胖的手腕,将自己的两条手臂举了起来。

举起手臂后的赵海,冷声朝两名乘警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还不赶快把枪放下?!要是吓坏了我女朋友和我同学,我决饶不了你们!”

“我们来干什么?你不明白吗?!刚才就是你想霸占整个车厢,把一个乘客和他三个伙伴的手腕打断了吧?”高个乘警喝问道。

赵海冷着的脸,立即绽出了笑花——奶奶-的,原来是那个刀疤脸恶人先告状,找乘警来替他们报仇雪恨来了!

赵海没有回答高个乘警的话,他笑着对王玉珍和孙小胖道:“真想不到,那个刀疤脸提前十几年,就知道搞警匪勾结、鼠蛇一家这一套了!”

王玉珍扭过头,迷茫地看着赵海的脸,不知道他在人家的手枪瞄准下,怎么会说出这么一句无头无脑的话来。

孙小胖则问到:“海哥。什么叫警匪勾结、鼠蛇一家啊?”

赵海笑道:“咱们现在遇到的事情,就叫警匪勾结,鼠蛇一家!你看看,刀疤脸在咱们面前使狠耍横,没得了便宜。便把他的同伙叫来了!”

赵海被眼前的景象勾起了对前世的回忆。

在前世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全国各地的地痞流-氓小混混,主要是泼皮恶狠,聚众斗殴,欺男霸女,耀武扬威。从而获得高人一等的享受。

那时候,他们和公安警察是一对水火不容的天敌。可到了八十年代末和九十年代初,在商品经济大潮涌起的时候,很多小黑-帮头目,就懂得了聚敛财富的重要性。

于是。混黑-道的在政界、警界等国家权力机构里寻找保护伞、甚至寻找合伙人的现象,就十分普遍了。警匪一家,也渐渐成了各地黑-社会组织的一大特点。

刀疤脸的手下刚才说过,别说乘警,就是1137次列车的列车长,见了刀疤脸,也要老老实实地叫他大哥。这种情况,不就说明了这个刀疤脸走在了时代前列。搞警匪勾结了吗?

赵海想,这个刀疤脸有此头脑,假以时日。说不定会成为永县铁路系统、甚至永县境内的黑老大呢!

瞅着赵海虽然举起了双手,但却毫无畏惧地在那里高谈阔论,说什么警匪勾结,鼠蛇一家的话,两个乘警气坏了。

高个乘警用手枪指着赵海,对矮个乘警道:“你上去。把他铐起来!”

矮个乘警把枪重新插到枪袋里,从腰带上摘下一副手铐来。走到赵海他们三人的面前,对赵海说:“你放下他们俩的手。老老实实地跟着我们去警务车厢!”

“你们凭什么要给我戴手铐,把我押到警务车厢里啊?”赵海笑眯眯地问矮个乘警道。

“啊?!你还能笑出来!我告诉你说,你刚才重伤了四个人,我们要逮捕你,等车到了天渡站,把你送到拘留所里去!”高个乘警拿着手枪,遥遥地点着赵海,抢着回答道。

见矮个乘警沉默着不说话,赵海转而问高个乘警:“那个刀疤脸怎么对你们说的啊?他没说他们的手腕是怎么断的吗?”

高个乘警道:“他当然说了!是你们三人想独霸这个车厢,不让他进来住。他不服,结果,你就打断了他们四个人的手腕。”

“哈哈哈——刀疤脸人高马大,又带着三个手下,我一个少年学生,怎么能打断他们的手腕啊?”赵海哈哈笑道。

“你不要狡辩了!事实就在面前!他们的右手腕都断了!四个受害者,刚刚向我们报了案!”高个乘警喝道。

赵海道:“那是他强逼我们三个把卧铺让给他们,要我们去硬座车厢。我们不去,他们就上来打我。打着打着,不小心,把自己的手腕给触断了!

“啊?!你一派胡言!照你说的,你是挨打者,他们是打人者,可你一点伤都没受,他们却断了手脖子。你这话说出去,全天下的人,有谁会信?!”高个乘警道。

“你们问问我女朋友和我同学,是不是这样啊?”赵海朝王玉珍和孙小胖努努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