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努力地辨别着水中的一切可见之物,用心地倾听着响水湖外的所有声音,仔细地体验着湖水的温度变化,默默地感觉着所处的这个世界。

渐渐地,赵海进入了乾坤圈所指点的那种心无旁骛、冥思苦想的境界。

湖水的颜色,慢慢变暗,赵海知道,那是傍晚来到了。极目湖面,闪闪烁烁的一些小亮点出现了,赵海知道,那是夜幕降临,天空星光灿烂了。

在无数小亮点中,赵海突然看到了一个大亮点,一个半圆的的大亮点!月亮!那一定是月亮!!赵海激动了。

隔着二十多米的水,看到了月亮,这和那些意识睹物的异能者,有什么差别呢?无非就是远与近、清晰与模糊的差别吧?

到了此时,赵海终于相信了乾坤圈所说,随着不断地找机会锻炼五官和“第六官”,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自己年龄渐大,自己一定能成为类似祖星人那样的人!

湖水的颜色,越来越暗,赵海知道,月亮落下去了,夜色,进入了下半夜最黑暗的时刻。接下去的,就是黎明的到来了。

果然,黎明前的黑暗过去,湖水微微发起红来,并越来越明亮。天色大白,农历正月初九的早晨,来到了。

赵海返回响水湖岛,爬上岸来,再次来到白金楼大门前。

一行人,在白武的带领下,由白家大院走出,面色肃然、脚步沉重地靠近了赵海。

双方相距有十几米的时候,白武停下了脚步。他身后十几个年龄不等的白家人。也一齐站住了,个个都用能杀死人的眼神,盯着赵海。

真的像乾坤圈所说,赵海在这进入响水湖岛的第二天,就看到了白柔。只不过。他不是在赌场里看到了她,而是在那十几个白家人中看到了她。

白柔的巨大变化,让赵海一时有些失神——这就是那个穿红色骑士装和马靴、染着火红头发、言行飞扬跋扈、澳户人谈虎色变的白家大小姐吗?

此时的白柔长高了,身材比一年前消瘦了。她的脸色,也不再是过去的那种小麦色,而是有些像文雅的那种苍白了。

白柔两眼放光。盯着赵海,略显苍白的脸色,渐渐涌现出一抹绯红来。那一抹绯红,突然触动了赵海心中的柔软之处。

“嘿嘿,白武。你有点胆子,有点气魄,竟敢带着白家这么多重要人物出来见我,真的不愧是澳户的黑老大啊!”赵海从白柔的身上收回目光来,朝白武皮笑肉不笑地道。

“比尔,废话少说!你这次来响水湖岛,挑衅我们白家,到底有何目的?”白武尽力摆出一副气势昂然的样子。沉着脸,问赵海。

“白武,你用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不怕我一生气,杀了你,杀了你带的这些白家大人物吗?”

“比尔,我不认为你一个修真者,会自降身份,到世俗界来。杀我们这些普通肉人!”

“嗯?到底是天天和黎伯在一起的人啊!知道我是修真者,知道自己是一个肉人。那我问你。既然你知道我是修真者,那为什么还不自量力。三番五次地想杀掉我呢?”

“比尔,事已至此,我不想和你多说。你不是说来响水湖岛,要和我赌一场吗?你说,你要怎么和我赌?”

“好!既然你主动出来了,那我对过去的事儿,也就既往不咎了。我这次来,的确是要和你赌一场!和上次我与叶寒那样,赌一场无上限!”

“无上限赌局?!”

“对!无上限赌局!直至一方输光所有赌资为止!”

“如果我不和你赌呢?”

“不和我赌?那也可以!从现在开始,你的所有直系家人,搬出响水湖岛白家大院,离开澳户。然后,你在白文面前,自杀谢罪!”

“啊?!比尔,你——你果然是白文的人!你——你这是来给白文报仇啊?!我和白文当年的争斗,是我们白家的私事,你凭什么来管啊?”

“我凭什么?我凭我是白文的把弟!白文是我拜把子大哥,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你——你欺人太甚!我不同意!我不和你赌!!”

“你不和我赌?那还是我刚说的话,你的所有直系家人,马上搬出响水湖岛白家大院,离开澳户,然后,你在白文面前自杀!”

“不!比尔,你杀了我吧!我不和你赌,我也不会让家人搬出白家大院!”

“白武,现在不是你说了算!我来了,自然是我说了算!为了让你和我赌,杀人我不会,但是,我可以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