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领着一个男乘务员,带着纱布、碘酒等等,跑进机舱。

问了问情况,看了看蟹子的两只手腕,男乘务员摇摇头说他处理不了,说等飞机到了绿岛后,让蟹子抓紧时间去医院治疗。

蹲在通道上,那男乘务员用碘酒给鱼筐擦了擦受伤的鼻子和嘴唇,疼得鱼筐嘶嘶地直抽冷气。

蟹子朝黑哥哭诉道:“哎哟——疼死我啦!黑哥呀,我——我的两只手腕好像断了呀!这可怎么办啊?我不能上场子帮你出老千啦啊黑哥!”

黑哥恶狠狠地瞪着空姐说:“我们在飞机上被这两个男女打了,你们航空公司要负责!你马上告诉你们机长,抓起他们俩来!”

赵海指指自己的安全带,对黑哥说:“我们俩坐在这里连动都没动,你们自己摔倒跌断了手腕,自己人踢破了自己人的鼻子,怎么可以赖在我们身上呢?”

“我——我看得很清楚,是你把鱼筐的头送到我脚底下的!要不,我怎么会没有准头,踢在他脸上?!还有,我看到是你把蟹子绊倒了,他才摔断了手腕!”黑哥跳着脚道。

“黑哥——黑哥——你——你说错了!哎哟疼死我了!我不是自己跌断了手腕啊!哎哟我的老母吖——是他用手给我捏断的!”蟹子一边叫着疼,一边嚷嚷着。

“嗯?刚才飞机上有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们还想耍无赖?!大家看看,我是个学生,我这双手。连一只小鸡都捏不死,怎么会捏断人的手腕呢?”赵海举着自己的两只手,晃了几晃。

“哈哈哈——”

“哈哈哈——”

“不错!是他们几个动手打人,不小心弄伤了自己啊!”

“就是嘛!人家连安全带都没解开,屁股连座位都没离开。怎么会伤了你们呢?”

“活该!再叫你们不长眼,仗着人多,想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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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舱里,旅客们看到赵海和文雅身手如此厉害,也不再害怕黑哥几个了,对着他们。有嘲笑的,有骂的,也有讽刺挖苦的。

黑哥擎着手,转圈儿指着满机舱的旅客骂道:“我叉你们老母的!你们起什么哄啊?小心惹火了我,下飞机后。打断你们的腿!”

赵海两只手装着去解安全带,嘴里对黑哥道:“看样子,你是有两下子吧?要不,我违犯一次空中交通法,在飞机上和你练一练?”

“啊?!你——你少来威胁我!我堂堂鲨鱼帮帮主,在澳户也是大大有名的,岂能被你吓住?!”黑哥一边嚷着,一边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虾篓和鱼筐两人把蟹子扶到座位上。帮他系好了安全带后,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老老实实地坐了下去。

飞机在夜空中轰鸣着。掠过一片片云,朝着北方穿行着。

机舱里,除去蟹子偶尔发出一声疼哼声外,就只有一些旅客细微的鼾睡声了。

赵海把头靠向文雅,闭着眼睛,握住她的一只柔软无骨的手。轻轻抚摸着,享受起被打扰之后难得的一段宁静时光。

曙光显现。太阳升起,大地一片光明。早晨八点。飞机降落在绿岛飞机场的跑道上,开始慢慢滑行。

空姐甜美的声音响起:“各位女士,各位先生,飞机已经降落在绿岛机场。外面的温度是零下5度,请大家注意保暖。

“飞机正在滑行,为了您和他人的安全,请先不要站起或打开行李架。等飞机完全停稳后,请您再解开安全带,整理好手提物品准备下飞机。

“从行李架里取物品时,请注意安全。您交运的行李请到行李提取处领取。需要在本站转乘飞机到其它地方的旅客,请到候机室中转柜办理。

“各位女士,各位先生,感谢您选择大澳航空公司班机!下次旅途再会!”

飞机刚一停下,黑哥和虾篓、鱼筐三人就急匆匆地解开了安全带。待鱼筐帮着蟹子也解开了安全带后,黑哥在前,虾篓和鱼筐搀扶着蟹子在后,四人抢先朝舷梯口走去。

“哎——我们回来啦!”落在最后的赵海,一手提着旅行包,一手挽着文雅的胳膊,踏出舷梯口,对着东方艳红的太阳,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绿岛市隶属于东山省,距离五龙县城,仅有一百八十公里。到了绿岛,也就算踏上了小赵海家乡的土地。

“嗯?小爷,你看!”文雅摇了摇赵海的胳膊,指着飞机下面叫道。

赵海顺着文雅的手指看去,就看到七个穿着旧军用大氅的青年,将黑哥他们四人围在中间,哇哇啦啦地在说着什么。

那些人的身后,停着两辆草绿色军用吉普车。

“嗯?把军车开到了飞机场里接人?看来黑哥在绿岛找的靠山不简单啊!他们几个在飞机上,也不完全是瞎吹嘛!”赵海笑着道。

“孙公子,你看,他们下来了!”黑哥拉着一个穿旧军用大氅的青年,一边指向赵海和文雅,一边高声叫道。

“呼啦啦——”七个穿旧军用大氅的青年散开,扔下黑哥他们,朝飞机舷梯跑来。

旅游团的那些旅客们,先是吃了一惊,接着,就都低着头,匆匆地朝机场出口走去。

“让老子看看,是什么人,胆敢在飞机上把人的手腕打断!”带头的孙公子仰着脸,朝舷梯上的赵海和文雅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