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女同学,你想一想吧,雪白雪白的两只水鸟,在绿生生的水草边……哎,美丽、安祥,而且自由自在!

“那美丽和平自由的生命,实在是整个地征服了那一白一黑的少年。

“那一对鸟儿的恩恩爱爱,它们在浅水里照自己的影子,而且交喙,而且相互的摩擦着长长的颈子,就同这天这水,同这汪汪一片静静的绿,浑然得简直如一画图。

“两个少年也正如这对恩爱的白色鸟一样,与那河滩,与那芦苇丛浑然得简直如同一幅水墨画了。

“但是,现实是残酷无情的,那锣声,那喊声,便是现实与成人世界的象征。它们要惊飞那两只水鸟,要打破那两个纯洁少年的童年梦幻!

“他们的童年似乎随那白色鸟一道,悠悠然悠悠然地远逝了。等待他们的是现实,是成年人的社会。他们在一年年地长大,一年年地远离童年。

“最后,我建议,这篇小说的题目,最好叫作“白色鸟”。象征的意味也就在此吧。除此以外,白色鸟这一意象和人联系起来,似还有些哀愁的意味。

“在这篇小说里,关于诗意的浓厚,你要把它体现在重感觉、重意境这方面。怎么样?我提了这么多的要求,你,能做到吗?”

赵海充满激情、富有感染力的长篇大论,就此结束。他俯身,注视着坐在第一排的那位从一条小河旁走出来的女青年作家,等待着她表态。

“呜——呜——呜——”突然,那位女青年作家,两手捂着脸。趴在自己的膝盖上,放声痛哭了起来!

周沫和于宁、及其她四个女青年作家,在愣了片刻之后,也一齐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后排的那些青年男作家们,除去马岩、令狐琦两人外。包括季沛在内的所有人,都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着赵海,听着周沫和于宁她们的哭声。

赵海也有些愣,他迷惑地问那位女青年作家:“怎么?我的要求太高了?你难以完成这篇作业?那要不要我降低一下要求,你用常见的表现手法来写它?”

那位女作家抬起头来。抹了抹满脸的泪水,对赵海道:“赵老师,我——我是被你刚才要求的那些话感动得哭了!你刚才说的,简直就是一首韵味悠长的好诗啊!”

“诗?我刚才的长篇大论,像一首诗?”赵海指着自己的鼻子。更加迷惑了。

“诗!好诗!!赵老师刚才讲的,稍稍整理一下,就是一首很美的、评论小说的散文诗!”周沫也抹了抹脸上的泪花,大声地道。

“赵老师,我一定用心把这篇小说写好!我希望,我在完成它之后,赵老师能署上名字。没有赵老师,我怎么能写出它来呢?”那位女青年作家忽然又道。

赵海摆摆手。笑道:“署名就不必了。如果今天我布置的这二十篇作业小说,都要我署名的话,那我在别人的眼中。岂不成了全能选手,啥样的小说都会写了?”

“通过这三篇小说来看,赵老师就是啥样的小说都能写的全能选手!”龙章高声叫道。

多数人都鼓起掌来,满脸的激动和兴奋,只有马岩和令狐琦的脸色,却变得十分难看。

赵海一份又一份地梳理着那些小自传。一篇又一篇地提供出小说素材来。直到最后一篇,赵海随嘴说的那些小说素材。没有一个是雷同的。

因为令狐琦在三百字的自传中,竟然用了二百多字。描述他的家族。字里行间,告诉着大家,他家里的人,这个是高官,那个是高官,个个是高官。所以,赵海就让他写高官。

赵海让令狐琦写的是一个公有会的高级干部,如何在新时期开始时,认不清形势,处处和会总部的路线方针政策作对,最终落得了一个被滚滚历史车轮淘汰的可悲下场。

赵海把马岩放在了最后。他交给马岩的小说素材,是二十篇小说中,唯一一篇以讽刺挖苦坏人为主要故事情节的小说。

这篇小说,相对其它十九篇小说来说,是一个另类,它是赵海根据前世法国大作家巴尔扎克写的长篇小说《欧也妮?葛朗台》改编的。

赵海是这样给马岩介绍人物和故事梗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