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这一个月来,他每天晚上都叫嚣着想你,总不让我睡个安稳觉。”他看着她那红艳欲滴满脸含羞的样子,忽然就低哑着嗓音轻轻笑了起来,滚烫的气息不停地喷在她的脸上。她不敢动,也不知该怎么接他的话,只能僵硬着身子任他抱着着。

“现在,又开始不听话了,怎么办?想让他再等一等,他就是不听!”

“青,青岚……你还是放开我吧,这样不是更……”她觉得自己的声音简直是低不可闻。

“一个饥饿至极的人,即便吃不着,给闻香味,多少也是安慰,怎么能放开!”他虽是这么,却慢慢松开环在她腰上的手,却并非是放开她,而是把她转了过来,拉住她的手放到了他衣服里面……

终于到了玄苍,还未下车,就已经感觉到那外面热烈地气氛了。可是木莲在青岚的帮忙下,穿上那件霞帔后,还是满心不安地低头查看着。

“真的看不到,就沾到一而已,这会已经被这衣服全遮住了,放心吧!”青岚看着她笑嘻嘻地道。

“都怪你!”木莲满脸通红地瞪着他,气又不是,怒又不是。

“是是是,都怪我,夫人,可以下去了吗?这銮舆都停这么久了,咱们再不出去,不怕外面那些等候着的妖魔们会多心,没准都在猜咱们在里面干什么呢,这么久都舍不得出来。”

“你还!出去了!”木莲又瞪了他一眼,最后看了看自己身上,然后才道。

青岚又乐了一下,便就紧紧抓住她的手,同她一起缓缓踏上了玄苍的土地。

那是比九离更加盛大的场面,木莲只觉得自己随他走上那张通往玄苍主殿的织锦红毯时的那一路上,眼中所看到的全是数不清的人影,和漫天缤纷的星光碎屑。连那欢呼声与祝福声也是有了形体一般,铺天盖地地朝她席卷而来,顿时就让她觉得耳中全是轰鸣之声,连脑子也晕里晕乎的。

所以接下来,魔君赐予他们金册的时候,她已经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了,一直就那么晕里晕乎地。幸而那也只是个形式罢了,于是在那响震九霄的欢呼声中,宴席正式摆开了。青岚一直紧紧拉着她的手,接了金册后,就同她一起走到席位上坐下,然后只是给她介绍了同一桌上的那些妖王。木莲只是微笑着,不管是谁,她都朝每一个看向她的妖魔鬼魅着头,微笑微笑再微笑。

没多会,青岚便起身告罪了一下,然后就亲自把她送回房间里。

“青岚,我就这样离席,真的没关系吗?”进了房间后,木莲也顾不上观察这房间的摆设如何,就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关系,这不过就是走个过场而已,我看你今天似乎真的很累,脸色也不怎么好,就别管那些虚的形式了,先好好休息一下吧,记得养好精神,晚上是咱们的新婚之夜啊!”青岚着又往她腰上摸了一下。

木莲红着脸嗔了他一眼,然后又问道:“你得出去陪着吧?”

“嗯,没办法,怎么也得尽尽地主之谊,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先好好歇一歇吧,有什么需要就吩咐一声,我让侍女们都在外面候着呢。”

“好。”木莲了头。

“我出去了,要等我回来啊。”青岚着在她脸上吻了一下,然后才有些恋恋不舍地出去了。

瞧着他出去后,木莲摸了摸自己一直就在发烫的脸,傻傻地笑了一会,又看了看这华贵且喜庆的房间,才终于有嫁人的感觉。她慢慢走到那梳妆台前的红色绣墩上坐了下来,痴痴地想了一会,然后从袖子里拿出那支莲花簪子,放在手中细细地看着。刚刚在车内的时候忘了问他这簪子的事了,却偏在那里面还……一想起刚刚那一幕,她觉得自己浑身都烫了起来,脑子又是一阵眩晕。

结婚,似乎真的挺累人的,即便自己什么也不做,却依旧感到有种虚脱的感觉。似乎那根神经一直紧绷着,直到现在,她才觉得那根紧绷了好些天的神经终于慢慢放松了下来,不由得又打了个呵欠,好像真的有些困了,奇怪,才刚睡了几个时呢……

不知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待她幽幽转醒的时候,便发现这房间里的夜明珠都已经亮了起来了。而她依旧坐在那梳妆台上,一边身子已经有些发麻了,身上还穿着那身霞帔。她看了看镜子,因刚刚趴着睡的关系,那发上的几只金钗都有些歪了,头发也都微微有些松散。她便把那几只金钗都拿了下来,把头发放下来后,又看了看那亮着的夜明珠,不知为何,心里忽的就生出几分忐忑来。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了,怎么都没人进来叫她?现在又是什么时候了,青岚呢?还在陪着客人吗?

她想了想,就起身往门外走了出去。外面立着两名侍女,一见她出来,赶紧就朝她行礼。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苍王呢?”她有些不安地问向旁边的侍女。

“现在已是晚上十了,因为我们一直守在这里,所以并不知苍王现下在哪,可需我去问一下苍现在何处?”

木莲刚要头时,忽然听到一个温和中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焦虑的声音,从另一边传了过来:“你们不用了去问了,都退下吧,我跟王妃几句话。”

“是,白风大人。”两名侍女朝那边传来的声音躬身行礼,然后又朝木莲行了个礼,便就无声地退了下去。

木莲看到那个不染纤尘的白色身影朝她缓缓走来,愣了愣,才有些疑惑的喃喃道:“你是,白风。”

“是。”白风走至她跟前后,她才看清那双看向她的温和的眼睛里,也同样带着几分焦虑与担忧。她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撰紧了手心问道:“青岚呢?他怎么了?”

“他……今晚可能不能来见你了,你还是先休息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现在身上有不舒服,你先……”

“他在哪?”

“木莲,你去了也没用的,你不知道,他——”

“你刚刚是从他那过来的?”

“对,我……”

然还未待白风把话完,木莲已经闪过身,朝他刚刚来的那个方向,疾飞而去。那飘飞而起的,如血般大红的嫁衣,似那天空中最后一抹晚霞,异常的夺目艳丽,却……带着深深的忧伤,含着无尽的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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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又晚了……默默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