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义若的婚事,轰轰烈烈进行着,所有程序走一遍,安然祥和,像极了所有平常百姓的婚事。

吉天佑在下面静静看着,倒看出几分感动来,她努力回想着第一次成亲的情景,虽然简陋与小娣的气势不能比,可是新郎却是同一个人,她在心里努力做着比较,想着时光这是个奇妙的东西,物在,人在,事变了。一个人究竟能承受多少变迁呢?她想着这个问题,想了一整个宴席的时间。

婚事进行到下午,除了喝酒还是喝酒,仿佛所有能表达喜悦的东西都跟就沾边,她晃动着手里的酒杯,笑着问坐在身旁的二姨太,“你怎么不喝呢?”

二姨太象征性的笑了笑,“酒是醉生梦死的人喝的,我从来不喜欢,戒了好长时间了。”

“哦?是吗,”吉天佑若有所思的看看她,明明知道她的身份还要假装,两个人都演得很累,她垂眸再抬眼,还是在笑,“这府里我最佩服的便是二姨太您了,不争不抢,知道自己要什么,再看看其他人的下场,才明白您是极聪明的一个,你瞧,”她晃晃悠悠站起身,,“我以水代酒敬您,”一杯水稳稳当当洒了二姨太一身。

“啊呀,这……”吉天佑借着酒劲儿拿了手帕就给二姨太去擦,被二姨太身旁的丫头费力的支开,二人气哄哄的走了。

吉天佑这边朝着黑狗使了个眼色,黑狗便悄悄跟在二姨太身后,进了她的院门。

“这吉天佑怎么搞的?”那小丫头搀扶缠着二姨太愤愤不平,“当着众人的面儿对您不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不怪她,”二姨太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往前走着,“她喝多了嘛。”语气虽然平和,眼神中却含着狠戾。

二姨太在整个将府中的存在,本来就形同虚设,即便她没有缺席任何形式的聚会,可是极少开口说话,于是江府的人也习惯了,没有她并不觉得奇怪,而她也乐得这样,掩人耳目的活动就进展的很是舒心。

“香云,去,拿着衣服洗了,”她随手解了衣扣,扔在地上,“记住,要洗的干净仔细些,我可不想闻见一丝不洁的气味。”

小丫头香云走了,乐颠颠认真的去洗她主子的衣服去了,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刚走,二姨太后脚便换了衣服翻墙而出了。

好在黑狗紧追不舍,二姨太闯进的是老太太的院子,她翻遍了老太太的首饰盒,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无果,随后又悄悄去了江义含的院子,找到一堆无关紧要的报纸,不知道想从上面探寻出什么秘密。

最终,她闯进了多年未有人住的五姨太的院子,拿走了曾是赵烟素头上戴着的簪子。

黑狗将这一切汇报给吉天佑的时候,昏昏欲睡的吉天佑一下子便觉得酒醒了,赵烟素的簪子,对啊,她怎么就偏偏忘了赵烟素的呢,可是又一想,赵烟素的簪子是陆影儿定做的,跟老太太没什么关系,那么,是二姨太做了无用功?她努力的摇摇头,其实到现在她也不明白那些簪子究竟是做什么的。

“咱们得回去了。”吉天佑努力站直身子,她实在放心不下那些宝藏,万一被捷足先登了呢,她所有的隐忍和努力不是全白费了?

跟江义含告了别,一群人往阳城赶。

正迷迷糊糊睡着呢,忽听得黑狗大喝一声,“谁?”全员戒备起来。

吉天佑偷偷从车里往外看,只见身后不远处隐约看到一个骑马的人,不紧不慢的向他们走来。

“不是路过的?”吉天佑打了个哈欠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