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宇听到久违的呼唤,条件反射地转身,立刻陷入石化。

只见不远处的灌木枝头上停着一只表情木然的乌鸦,比普通一阶妖兽乌鸦还小,只有兔子大小。说它表情木然,是因为它竟然没有眼珠,两个眼睛里显露着灰白。再配合它那带着土的黑色,显得狼狈不堪,与东方宇心目中高大上的犼有着云泥之别。

这几天东方宇幻想了多次的重逢,但从来没有想到这种奇景,这怎么可能是犼呢?

大概是猜到了东方宇的想法,那乌鸦惜字如金地道:“真元珠、一阶念兵、四翼玄武。”

这乌鸦并没有说人话,但是愿望猴神立刻翻译出来。

东方宇一呆,随即喜形于色,错不了了,这是只有他、愿望猴神和犼才知道的,描述当时在巢床崖洞中初次相见情景的暗语。

狂喜之下,东方宇把手一招,掠起空中飘着的九枚色彩斑斓的妖珠。曹长富眼中闪过一道狰狞的光,不过有四十多个同门正虎视眈眈地包围着他,没敢轻举妄动。

再取出一枚真元珠,东方宇道:“兄弟,你先到我的玛瑙塔中疗伤,吞噬这真元珠和妖珠。不要反抗,我要把你收进去。”

曾经被欺骗的极惨的犼内心有一些挣扎,不过由于没有眼珠的缘故,他的表情看不出变化。最后,它一咬牙,乖乖的被东方宇收进了玛瑙塔。

东方宇有千言万语想同犼说,可是眼前还有一个仇敌曹长富,只能先打发了他。

可能有人会想,巢床崖中有那么多的异兽,东方宇为什么如此重视这犼呢?就是那些刚刚进入巢床崖的天妖也很强大啊,比如那玉头大豹,那青色的麒麟等等。而且,他已经有了一个鹏鸥,为何如此在乎这犼呢?

其实,这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青色麒麟也好,鹏鸥大圣也好,甚至是四翼玄武也好。它们只不过或多或少有一些上古圣兽的血脉,称它们杂血圣兽也好,圣兽遗种也好,其实都是高抬了。

而犼不同,它是完完全全的圣兽血脉,纯血的圣兽幼崽啊!

那些遗种成长起来,达到九阶妖兽有很大机会,但犼只要不陨落,最差也是天仙级别。它们之间的差别实在是大过老虎和猫。

东方宇揪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他厌恶地看向曹长富。只见曹长富正在疾言厉色地道:“各位师弟,你们为何不顾同堂义气,反而相助他?你们就不怕堂主怪罪吗?”

这些弟子都已成了东方宇的奴仆,哪里还会听他理论,其中一人道:“大家刚才分明看到你用同门师兄弟抵挡妖蜈,而且你催动真符时也丝毫没念同门之情。二十多个师兄弟刚刚死在你的手中,现在却要我们讲同门义气,你当我们眼瞎了吗?”

曹长富无比的怪异,就算自己当时确实做的不够厚道,但也是形势所逼。那电光石火的一刻,自己的反应只能如此,他甚至都在心中为自己的果断而骄傲。可为什么这些一向奉自己为神明的师弟们这次如此较真呢?

眉头渐渐松开,曹长富痛心疾首地道:“各位师弟,当时的情景你们又不是没看到,我采取了最恰当的措施。即使是再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依然会如此应对,对此,我心中无愧。而且,你们也应当向我学习,有时,形势逼人,大家不得不有所牺牲。壮士断腕,亦是英雄,岂能婆婆妈妈,失去为兄弟复仇的机会。”

要说曹长富的口才真不错,这话搁在平时,定然轻松过关,说完他不禁抿起嘴唇,似乎已看到师弟们上前痛哭流涕的认错。

然而,他等来的却是数十道剑光,剑气冲宵,寒彻心扉!在空中相交,如一张光网兜头盖下。

如此密集的剑雨,别说他只高一阶,就是高上两阶也没办法躲。幸亏他有父亲曹副宗主给他的一件至宝防御念兵,高达七阶,已属于兵王了。

“咔嚓!”

曹长富身上亮起绚烂的白光,一瞬间就如同大日降临,晃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

然而,这只不过是绚烂的凋零,纵然是七阶念兵也抵挡不了四十多道剑气,更何况操控它的只是一个二级中期武师。勉强挡住这一道攻击,七阶念兵像腐朽的烂木头,块块跌落。

曹长富心疼的在流血,七阶防御念兵,无价宝啊!就这么完了。

既然你等无情,就别怪我心狠了,他面色狰狞地又取出一张兽皮宝符,无比恶毒地道:“东方宇,你真走运,居然有这么多傻小子肯为你陪葬。”

曹长富说完,尽显其极度狠辣的一面,毫不犹豫地掷出兽皮真符,仿佛眼前的四十多个朝夕相处的师兄弟不过是蝼蚁罢了。

万灵仙宗的副宗主,至少是六品初期武师了,他制作的真符,岂是这些一品武师能够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