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所说并不多,但足够震撼。

直到离开巫师那里,东方宇依然沉浸在对上古大能的憧憬之中,一掌之威,恐怖如斯。

这是怎样的高度?

真的是人力能够达成?

一边思索,他一边嘱咐辟邪:“辟邪,从现在开始你先别炼化神材了,多吞噬鬼晶。那里面含有祖气,这样下次再遇到流光肆虐时你就能调动更多的妖元。”

辟邪点头,立刻开始照办。

不知不觉间,天又接近了傍晚。南凤岭抽空去打了次猎,他觉得东方宇和辟邪兄弟昨天喝了药酒竟然不管用,今天一定得让他们多喝点。

他发现了,辟邪几乎不吃东西,所以,肉不在多,重点在酒上。为了不扫兴,他特意端了一盆肉回到自己的山洞,就在这里招待他们俩。

洞里黑暗,他还特意找来几块能发光的石材,氤氲着,有些暧意。

酒已经满上,东方宇见他憨厚讷言,便自己找着话题:“南老兄,我观你这酒水好像在村中极为珍贵,是不是因为酿制极为困难?”

南凤岭的脸上因酒力升起一抹红晕,他的眼神恍惚了一下,道:“让你见笑了,哪里麻烦?就是你们第一天来时见过的那种葛茎酿制,无非是多走些路寻找罢了。”

东方宇也不说话,脸上现出感兴趣的样子。

南凤岭丝毫没有隐瞒的觉悟,继续道:“只不过这种酒经过巫师的秘法调制,服用后能使修士在流光海肆虐时,功力下降的幅度减小。”

辟邪憨厚地笑道:“所以,巫师的威望就树立起来了。没办法,只有人家会啊,一招献,吃遍天。”

辟邪说得很到位,东方宇观察着南凤岭的表情,他在想着用什么办法稍微提示一下他?还是直截了当的将真相告诉他?

南凤岭自嘲地一笑,随意道:“其实我知道他是加了什么,只是装作不知罢了。”

“什么?”辟邪着实被惊了一下。

连东方宇都对他刮目相看起来,这个老实人不简单啊。

南凤岭有些萧索,自顾自地给两人又满上酒,道:“你想,你们才来了两天就看出了问题,我岂能看不出来?”

“巫师大人想在洞中一言九鼎。钱凡运和金朵想要夺权。这些我都清楚。”

似乎没看到辟邪的惊讶之色,他继续道:“但是,洞内的生活太枯燥了,人们不仅需要有人带着他们战斗,还需要有个精神支柱。比如,搞一些无所谓准不准的预言,教一教孩子们基础知识,等等。所以,巫师老人家那点本事我基本都掌握了,却始终装着什么都不懂。因为洞内需要他。”

东方宇眼中精光大放,向辟邪微笑着,意思很明白,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不出在他粗豪的表面下,还有如此百转千回的柔肠。

别看南凤岭是村长,在村子里还真找不到人倾诉,今晚打开了话匣子,一发不可收。

“再说钱凡运和金朵吧,他们要是真有当村长的能力我恨不能让位呢。不怕两位见笑,这村长除了责任外,还有什么让人艳羡的权力?但是,话又说回来,别看两人鼠肚鸡肠,蝇营狗苟,但村里同样离不开他们。这两个四品或接近四品的武力非常重要,是村子繁衍下去的保证,我必须迁就他们。”

这番话说得透彻,虽然看起来有些交浅言深,但这同样说明,这些事已压在南凤岭的心头太久,不吐不快。

东方宇也放心了,看来今天的事是不用细说了,此人心中有数,他举起杯来,爽快地道:“虽然是偶遇,但南兄的风采和厚道让人心折,我们兄弟俩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