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包好的绷带被血浸透,流出的血化成血丝,迅速爬向石头。

安倍泰亲看到这一幕,脸上的兴奋瞬间变成愕然。他惊怒交加,再难保持那虚伪的笑脸,大声咆哮:“你要干什么,不,你疯了吗!”

石头沾染我血后,迅速闪烁起红光,我冷冷地对安倍泰亲说:“放开他!”

安倍的脸瞬间恢复如常。楚莫脱身后,第一时间跑了过来,伸手去抢我手中的石头。

我在他靠近我之前,果断在安培泰亲惊恐的目光中,把石头死死按进肩膀中,说出第二句话:“跪在地上,你会自己把自己吃掉!”

说完,我感觉石头吸血的速度猛然激增了数倍。

“不!不要。我错了,放过我,不……”安倍泰亲大吼大叫,重重跪在地上。下一秒,他就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把自己的拳头塞进嘴里,狠狠咀嚼着。

我甚至能听到他骨裂声和痛苦的呜呜声。

我笑了,此时的我,眼前所有景物开始模糊,接着天旋地转,我的眼皮太沉,终于慢慢闭上。虽然能听到安倍粗重的喘息声和骨头被咬碎的声音。没能亲眼看到这个装X犯,在痛苦、恐惧和绝望中死去,还是有些遗憾。

不过,幸好我蒙对了,这下楚莫、白夜月、石头全都安全了。

早在看监控录像时,我就猜出,那人能命令七八个警察集体自杀,靠的就是为石头提供血。

血量越足,控制他人的效果就越强。

事实看来,果然是这样。

那人杀了七八个警察,最终被吸成干尸。而我只是弄死一个小鬼子,还不至于搭上一条命吧!

眼不能视我脑子里胡思乱想,恍惚中,我听到楚莫焦急的声音:“怎么办,拔不出来!”

白夜月说了句,用血!

“没用,为什么,石头为什么不吸我的血……”

“快,你背他回档案馆,我有办法了!”

我当时,怎么也没想到,她想出来的竟是这样一个笨办法。

睁开眼,我发现自己躺在档案馆阅览室的一张大桌子的桌面上。

两只胳膊上,同时各有两袋血浆,在死命往我体内输血。

白夜月带着口罩,穿着手术服,正拿刀在我肩膀处比划。

楚莫躲在一旁,不时的朝我这边瞄上几眼,焦急地不停地走来走去。

白夜月完全没注意到我已经醒来。我不得不咳嗽一下,引起她的注意。

我问道:“干嘛呢?”

“石头拔不出来,我准备用刀切。”

“……”

“为什么拔不出来?”

“我哪儿知道,现在连你身上的许多毛细血管都跟石头黏在一起,密密麻麻的,只能切切看。”

我脑袋里晕乎乎的,虽然并不认为直接切是个好主意,但,奈何身为砧板上的肉,也只能让她切切看了。

一刀下去,钻心地痛,直接让我身子猛缩成一团。

我连哼唧的力量都没有,脸白如纸,浑身直打哆嗦。样子和突然犯了羊癫疯差不多。

白夜月赶紧收刀,眉头紧锁:“我打过麻药,就算有些轻微的疼痛,也不至于那么疼吧,忍忍!”

她还想再给我来一下,我却大吼:“不!”

这是用全身力量发出的嘶吼,就像受伤野兽的咆哮。

不知为什么,我对她的手术刀突然有了强烈的恐惧感和不安感。似乎,她那一刀割断的不仅仅是我的毛细血管,而是我的命!

白夜月冷冷道:“再不配合,我就打晕你。”

楚莫伸头过来:“醒了?你们在干嘛,杀猪么!打了麻药怎么还这么疼。你看他那样,不像是在开玩笑。一定是这石头有点古怪,我觉得咱不能太轻率!”

白夜月却用手术刀指了指挂在我左右两边的四个即将干瘪的血袋。

“我也没办法!这石头每分每秒都在吸他的血。我用了档案馆里所有的备用血袋,这是最后四袋。如果,在血袋中的血被抽干之前,石头还无法从他身上剥离,他就会被吸干身上所有血液!我不想让他死!”

白夜月的声音很冷,但落进我心里却很暖。

可是我实在无法忍受刚刚的那种痛苦和恐惧。痛,不仅仅是身体痛,更有一种类似自家孩子被人抢走时,那种心痛!

楚莫沉默了几秒,突然抬起头道:“救命要紧。我帮你摁住他!”

白夜月点了点头。

楚莫粗暴的把我摁住,白夜月再次举刀。

就在刀尖离毛细血管只差一毫米的时候,档案馆的大门突然砰的一声,猛被踹开。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