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上次咱们一块喝酒。你喝多了……”

徐大夫把门拉开,红着眼一把抓住许二蛋的领子:“混蛋,我说了什么!”

许二蛋也没想到他会是这么大反应:“你说死了,全都烂死了。还说了什么妄想症……”

徐大夫愣了好一会儿,才松手,颓然转身:“算了,你们都进来吧!”

我们把门关上,徐大夫弯腰从办公桌最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U盘,插入电脑USB接口。边操作,边叙述:“那几个大学生没有留下任何纸质病历。这个U盘里是我用手机偷偷录下来的一段视频。也正是这几段视频,成了我近两年来始终无法摆脱的噩梦!”

视频里,厚厚的窗帘遮住了阳光,让惨白的病房,显得格外昏暗压抑。两个没穿衣服的女孩,光溜溜地站在病床前,脚不动,身子却一直在扭动着。动作时快时慢,让人有一种错乱的感觉。

最让我们震惊的是,随着她们疯魔一般的动作,从脚踝开始,腐烂的血管网迅速向上爬。短短几分钟,那些暗青色的血管网就如蛛网般,迅速爬满女孩的全身。

几分钟后,她们的皮肤,就像扒了皮的煮碎了的茶叶蛋,原本美女的少女,因那些腐烂网而变得狰狞恐怖。

隔着屏幕,我都能感觉到,一股诡异气息,从画面中传来。

女孩咧嘴笑着,越舞动,笑得越开心。那银铃般的笑声,却让我心里发毛!

“舞”还在持续,我注意到,视频越往后,她们的动作越快。那些腐烂的血管网开始变粗,女孩们的皮肤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龟裂。血,随着舞蹈动作被甩出,接着大片的皮肤,头发,如果冻一般,从女孩们的身上滑落。

五六分钟后,女孩们满头大汗,身子哆如触电般哆嗦。似乎体力耗尽,可仍一丝不苟的跳着“舞”。

跳着跳着,其中一个女孩突然爆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尖叫,接着陡然昏迷,软到在地。

另一个却不知所觉,仍继续跳着。有过了两分钟,才如刚才的女孩一样,昏死过去。

……

“醒来、舞动、腐烂、昏迷再次醒来……,每天都上演无数遍。”

我看完后,半天说不出话来。刚才血腥诡异的一幕,像个大石头一样压在我的胸口,让我呼吸都困难。

我大口喘着粗气,趁机瞄了瞄老神棍和老骗子。两人一个若有所思,另一个则掐指狂算。

我没打扰他们,徐大夫则直接关了电脑。“这就是我知道的一切。那五个人来了之后,女的把自己的当成了一朵花。男的把自己当成一棵树。他们只要醒来,就会疯魔一般地笑着跳舞。跳着跳着,就烂了……”

徐大夫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得拽了好久:“后来,她们的家人撕心裂肺地请求我们救救孩子。而我能做的,就是每天听她们笑,眼睁睁地看着她们烂成一堆碎肉……”

从医院出来,我们几个谁都没了说话的兴致。

确实,看着如花似玉,青春靓丽的少女,在自己诡异的笑声中,迅速腐烂,那场面任谁都会觉得恶心、不忍和愤恨!

心里难受之余,我们却不得不摒弃这些情绪,理智的思考这里面隐藏的谜题。

譬如:那疯魔错乱,却极有规律的舞蹈动作,代表着什么,“傩舞?跳大神?萨满舞?”

到底有什么含义。

譬如:造成迅速腐烂的原因是什么,原理是什么!

医院之行,没让我们解惑,却让我们意识到此行的凶险。老骗子一直在掐算,直到出了医院,他才回过神来。

“看来,仅凭咱们几个搞不定这件事。看来,非得叫那些家伙不行了!”老骗子郑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