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是怎么了!梦游?哪有集体梦游的!

可眼前这毛骨悚然的一幕,却在我眼前真实发生了。

我伸手去拉小花,她不理我。我抱住她,使劲往后拖。她力气突然变得大得惊人,我竟然拉不住她。

我去喊老神棍,老神棍双目紧闭,没有反应。其他人也是一个样,好像完全对外界刺激没了反应。

“怎么办!”

我有预感,他们要去的地方,绝不是什么好地方。刚刚若是没有石头突然发热,把我从濒临昏迷的状态拉回来,恐怕我也会是这种样子。

焦急,并不能帮我解决任何问题。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个不是主意的点子冒了出来。

我拉不动,可以把他们拴在树上!说干就干,我拿起一捆绳子,追上一个刚把脚放入河里的家伙,迅速用绳子揽住他的腰,然后栓在身边的一棵树上。

那人向前走了几步,绳子便被绷直。就在我想,他一定不可能再往前走的时候。那人却突然声嘶力竭的惨嚎起来,声音之凄厉,宛如被人施了酷刑一般。

深夜,原始丛林,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声,瘆得我头皮发麻,脊背发凉。

我狠下心,强忍住放开他的想法。然而,仅仅几分钟,男人的哭声突然戛然而止。

我回头一看,男人保持着身子前倾的姿势,身上多处血管崩裂,眼球凸出、鼻子和耳朵里全都流出了殷红地血。

我试了试他的颈动脉,发现他心跳已经停止。死了?我拦住他,他就死了?

为什么!

我愕然看着渐渐冰冷的尸体,愧疚感油然而生!

小花、老骗子他们也开始过河了。我没时间慌乱和自责,赶紧跟了上去!

然而,等我过河才发现,河对岸又有雾气蒸腾。而且,越往里走,雾气越浓。他们好像不知到累一般,走路速度和常人小跑差不多。我怕自己跟丢,就又拿了一截绳子,将我和其中一名员工拴在一起。

很快,我就不得不庆幸我刚才的决定。走了一段路后,雾气浓重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即使跟公司的一名员工相连,我还是撞了好几次树。

又累又乏,疲惫感和困意折磨着我。我却不敢放松一丝一毫,跌倒、撞树,一次次倒下,一次次爬起来。那一刻,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机械的迈着步子,拼了命也要跟上去。

可就在跟了大约二个小时后,我再一次跌倒。让我纳闷的是,绳子另一端并没有拉扯力传来。

我摸起绳子拿到眼前一看,绳子竟然断了。断口整齐,全然不像蛮力撕扯或磨断的样子。倒像是有人拿刀斩断一般!

绳子断了,线索断了。我茫然地看着整齐的断口,愤怒地咆哮:“谁,谁割断了我的绳子!”

我狠狠将绳子摔出去,努力平复心中的愤怒。按照目前来看,队伍中唯独缺少的是八字胡。难道是他割断了我的绳子?

他在哪儿,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真是他,他是怎么跟上来的?

我脑子很乱,一股暴戾的情绪,堵在胸口凝聚不化。小花、老神棍、老骗子,想到他们不知所踪,生死未卜,我的心就揪得慌。

“该怎么办,怎样才能找到他们的踪迹!”

我拿出能卫星定位的手机,尝试定位小花的号码。不知为何,刚按了一个键,手机就突然爆发出一阵火星。接着,一股焦糊味从传来,彻底没了动静,想必是烧了!

我绞尽脑汁,没想出其他找到他们的结果。不过,却让我想到了老骗子醒来时,拼命嘱咐我的话:“萨满鼓三响离魂,献祭舞祭身。千万不能睡……!”

如果反推的话,他们都是在睡梦中或者昏迷状态下,才会受某种影响,行尸般走向某处。

那么,如果我现在睡着,那么,会不会也变成“行尸”,前往他们要去的地方?

可能性很大,至少眼下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可以试一试。当然,这前提是我能压住石头唤醒我的冲动才行。

打定主意,我索性就地一趟,闭上了眼。

困意潮水般来袭,我肩膀处再次火热起来。我默念道家静心咒,压制石头想要醒来的冲动。突然,一阵头晕目眩,再睁眼,却发现我还躺在原始丛林里。

“怎么回事儿,没用?”我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动作格外的快,格外的轻。

打量四周,才发现不同。这原始丛林里竟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雾气。

天上明月高悬,皎洁如银盘。银色的月光透过树梢,洒满大地。

路边,几只小鹿欢快的觅食。我的突兀出现,让鹿群受到惊吓,一哄而散。

我注意到,在我脚下,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脚印尚未消失,我赶紧追了过去。

我依稀听到前方传来咚咚咚的鼓声,响亮的锣声,以及许多人一起吟唱的声音。

追过去,我看到密密麻麻地一片人,浩浩荡荡地边唱边跳着往前走。

吟唱的内容我一句都没听懂,但曲子里那种亘古、苍凉的意味,还是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我没敢太过靠近,悄悄迂回到道路一侧,踮起脚朝队伍里打量。

没想到这队伍竟分为三个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