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教授被压在身下,拼命挣扎。那两名特警跑过来将他制服,送上救护车。

我拍了下楚莫的肩膀:“好样的!”

楚莫咧嘴一笑:“那是。”

说完,他眉头又皱起来,“人都说爱情,能让人心甘情愿付出一切。但这老教授也付出的太彻底了吧,连相伴三十年的老伴儿都狠心下手!走,跟我去案发现场看看,直觉告诉我,这个案子并不想表面上那么简单!”

上了楼,电梯一开,就闻到了那股让人喘不过来气的血腥味。

洁白的大理石地砖上,一个个深深的血脚印,显得触目惊心。

逆着血脚印走了五六米,房门敞开着。地上是一层温热且尚未干涸的血泊,血泊的正中间,孤零零放着一颗人头。

血黏人头花白的头发上。

一双眼睛死死地睁着,黯淡的瞳孔中仍透着不可置信。

法医围着脑袋仔细看了一圈,转头对我们说:“刀口平整,伤口附近皮肉有收缩现象,证明死者是在活着的时候,被人用利器割下头颅。经比对,利器和西瓜刀吻合。”

楚莫朝他点了点头,又问:“被害人的躯体呢?”

“在卧室!”

我推开卧室门,双人chuang上,无头尸体穿着睡衣平躺在chuang上。双手僵直,向上死死抓挠着。

脖腔里的血浸透了半张双人床。浓重的血腥味,让我有种被人把头按进盛满血的盆子里的感觉。

我脸色瞬间白了,楚莫也强不到哪儿去。

法医继续开口道:“我测了尸温,综合其他尸体特征,可以确定死亡时间在1个小时内。我还从被害人的指甲中,提取到了一些皮肉组织。这些组织到底是谁的,还需要进一步DNA对比鉴定。”

“知道了!”

刑警跑过来:“楚队,我们走访了死者的邻居,均证实,死者与丈夫一向感情很好,家庭和睦。两人还经常手拉手在小区公园里散步,很恩爱。没有人相信,一向性子随和,脾气极好的郝教授会做出这种事儿。还有,我们透过嫌疑人的手机拨打的号码,确认那个叫敏敏的女孩,全名叫王淑敏,是郝教授带的研究生。没听说两人之间传过什么绯闻。甚至,郝教授带的另一个研究生表示,郝教授决不可能看上王淑敏。”

“为什么?”楚莫问。

刑警把手机递给我们。我瞅了一眼,就知道他说的绝对是事实。

那王淑敏长得极丑,高颧骨、龅牙,下巴前凸。额头还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痣。怎么看,怎么变扭。是那种见了一眼,就让人终生难忘的。

刑警告诉我们,王淑敏长得丑,学习却极为刻苦。郝教授并不喜欢她,甚至经常讲考古过程中,最脏最累的活交给她。要说他俩关系暧昧,那简直就是笑话。

而且,就在三天前,教授还狠狠训斥过她。

“这就奇怪了,石头,档案馆里有能让人突然疯狂爱上另一个人,然后为她杀妻。对方不接电话,就要割脑袋自杀的案例么?”

“我还没看到过。我现在也开始觉得,这绝不是一个简单情杀案那么简单。看来,我们有必要去找这个王淑敏聊聊。”

“放心,我已经派人去‘请’了!”

话刚说完,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什么,王淑敏坐警车跑了!还是警察带着她跑的?!全他娘疯了吗?这怎么可能。”

我耸了耸肩:“看来,这事儿还真邪门啊!吩咐下去,这案子,归我们档案馆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