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受波及的，是坐在椅子上的少年。在他的眉心，一处火焰标记仿佛活了起来，眼神也恢复清明。
“少族长！”
干尸般的桑干族众人跪在地上，仰起头大声咆哮。干瘪空洞的眼窝，竟挤出了红黑色的血泪。下一秒，在少女散发出的耀眼金光下，腐朽成灰。
“不！”少年大吼，持剑的手青筋暴起，奋力将宝剑一点点抽出。
“铮……”
剑身出鞘，寒光如水。少年全力挥剑，斩向少女脖颈。结果，这削铁如泥的宝剑，竟没能把女人脖子砍断。而是卡在她的脖子上。外翻如婴儿口大小的伤口，不见鲜血，却爆发出更加刺目的金光。
金光照耀下，剑身在抖，少年的手却稳如磐石。“死！”
少女终于说话了：“你杀不了我。为什么就不能屈服于我。无尽岁月，我都已经忘了时间。而你，依然这么恨我！”
“死！”少年咬牙切齿，低声咆哮。剑又被他按下去几分。
少女叹了口气：“还记得你第一次来我古天香国杀我子民，解救男奴隶的时候吗？那时候，是我故意没让人动你。无尽岁月，我想的就是如何把你征服。可惜，连永恒之花都无法做到。当初，你让我产生了好奇。后来，我们一番交锋，互有输赢。你的高傲，刺痛了我。我的跋扈，让你愤怒。那时，连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爱上你！”
“忘川水的雾气，我吸了无尽岁月。仍难忘记对你的爱。可惜，我对你情深似海。你却总是这样，一有机会，就和我拼命。你难道忘了吗？每次我受伤，与我共生的永恒之花都会爆发出金光。这些金光具有‘衰老’的能力，被持续照到就会很快老死。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不会衰老，但我感觉的到，你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你即将消失，而我终究没把你征服。无尽岁月，孤独而又漫长。不如，就在这一刻，你我共赴黄泉，以期待来生，不为部族所累，不因成见所扰。能像个普通男人女人那样，相爱一场。你说怎么样？”
“死！”少年还是在重复这个字，语气却柔和了许多。
少女展颜一笑，倾国倾城。她转头看向我：“过来吧，我的送行人！”
不知为何，她说的话，我一字一句，甚至每个字的情绪，我都能听懂。”
“请你终结我永恒的生命，让我能和他一起死去！”
我没理她，而是看向迅速衰老的白夜月和楚莫，看向马上就要行将就木的胡教授。看向那些感受到自己迅速变老而惶恐不安的考古队成员。
少女笑了：“送行人，你在不动手。他们所有人都会在十几分钟后老死。杀了我，是救他们的唯一办法！”
我端起枪瞄准少女的脑袋。
她却笑了：“这种武器的威力我刚才看到过，并不能导致我死亡。放出你体内的根，它会和永恒之花一决高下！”
“根？”这我就听不懂了。
“所谓根，就是我们接受的，来自上一个纪元的文明传承。它与我们共生，根不死，我们就将永生不灭。它背后隐藏的不仅仅是一些自带的能力，而是，对上一个纪元，高等文明的解密。”
“女人花，能力为魅惑。终极为永恒之花，能力为接触后，被接触者自动臣服，缔造永世契约！我受伤后，女人花将部分接管我身体控制权，并释放金光，让暴露在金光下的所有东西，全都衰老死亡。你呢？你的根来自哪个文明？有什么能力？你不出手，那就别怪我对你的朋友们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