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上窗帘的那一刻,阴影爬满整个客厅。

所到之处,刚刚刷过的白墙,迅速变得斑驳老旧。屋子里的布局还是之前的布局,不过仔细看,却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道:“你讲的具体点!”

楚莫咽了口口水,脸上的惊恐之色更深。

定了定神,这才继续描述。

我看到,空无一物的白墙上,多了幅五六十年代的那种斑驳的红色木质相框。

照片里有一对夫妇,很模糊,我根本无法看清他们的脸。可我的直觉告诉我,相框里的人,正在对我不怀好意的笑着。

地板砖在阴影中,给我一种十分老旧的感觉。

刚刚购置的餐桌,也迅速在我眼中,扭曲成了铺着塑料桌布的八仙桌。

总之,我感觉完全不像是在自己家。家里的一切都显得极为陌生。

“就这儿?你确定不是眼花?”

楚莫立马拔高音调:“是真的。我盯着家里的家具,本来还是我熟悉的样子。可盯着盯着,就变成了别的模样。我拍了照片,结果,相片里这些家具,陈设也一切如常。我也怀疑我是不是过度劳累,或精神紧张,出现了幻视。可以我这种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性格,根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为此,我还专门找专家做了评估。结果,再次证明,我一切正常。”

“如果你正常,那么就只能是房子不正常了。或许,房子里有什么东西,不知不觉中影响了你的意识。一会儿可以找个能量场探测仪,找找看。这种能影响你意识的东西,一定会不停散发某种辐射能。用能量场探测仪,应该能轻松搞定。”

楚莫连连摇头,叹气道:“如果真想你说的那样简单就好了。你知道吗?更可怕更离奇的事还在后头。”

楚莫告诉我,昨晚他睡了一晚,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自己独自蜷缩躺在双人床的角落里。

“昨晚上我记得自己明明穿的是睡衣。结果早上睁眼一看,竟变成了背心短裤。这绝不是我的风格!更要命的是,我在床头放了个老式收音机,正咿咿呀呀放着戏曲。那出戏悲哀极了,抽泣声让我浑身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一股凉意从尾骨直爬到后脑勺……”

楚莫问我:“我家里是不是有脏东西在戏弄我?”

可能吗?如果真有脏东西,会这么无聊的只改变楚莫的视觉和感觉,让他换衣服?就拿“鬼”为例,这种东西其实并不容易形成。不仅要有适合聚阴的地方,还要求成为成鬼的人,有极强的恨意和怨念。一般情况,不会有这么蛋疼的脏东西。

我带着疑惑,和楚莫一起去找老神棍。老神棍听完,立马否定了是鬼的可能。用他的话说,如果真有恶鬼,达到能改变活人视觉和意识的鬼,想要杀他已经是易如反掌,这么戏弄他,完全没有意义。

不过这件事,同样引起了老神棍的兴趣。简单地做了一番评估后,我们一致认为,这件事儿的危险性不大,可以处理一下试试。

计划很快制定出来。本次任务,由老神棍、楚莫和我,总共三人负责。

先由老神棍去楚莫家,感知是否存在能影响人潜意识的能量场,并在他家装上红外摄像头。

我则负责,去他家隔壁,监控他们,并负责双方通讯。我知道,其实老神棍心里根本也没把这事儿当成什么严重的事儿来处理。让我去隔壁看监控,无非是照顾我骨头尚未愈合,不能剧烈运动。

他本以为很快就能处理完。结果,当他和楚莫这进了这套房子里后,很快就不这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