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群笑了,盯着我的眼睛:“我不阴司,谁是阴司?难道你是阴司?”

我气的身体发抖:“我是说,你根本就不配做阴司。”

陈群一下子沉默了,半晌之后,才叹了一口气:“你说这话,就好比你对一个警察说,你的职责就是惩恶除奸,除暴安良。没错,每个警察都会喊这样的口号。但是,口号只是口号,又有几个警察能够真正做到的?警察不过是国家机器,维护社会安全的工具。阴司,也是如此。也许,是你太高看阴司了。”

我摇着头:“陈群,你只是你自己,你代表不了所有的阴差,更代表不了所有的人。”

陈群再次笑了,这次是冷笑,整个眸子中都是冷意,指着桌子上的洋娃娃:“行。你不是想有报应吗?你做,我看。我倒是看看,你怎么让善恶有报。”

陈群在激我,他以为我是个懦夫,他以为我不敢。

但是,陈群错了。

我一直都是一个善恶分明的人。

我心中一直有一个理念,或者说,一个梦想。

行善者,长命百岁,膝下儿女成群,含笑而终。

作恶者,横死夭折,尝尽人间苦楚,不得善终。

虽然,我知道这个梦想,太过虚无缥缈。

但是,我心中真的是这么想的。

我把洋娃娃放在桌子上,恶魂向我求饶,但是我不管不顾,从抽屉里面,拿出一把裁纸刀,将它翻过来,在背部一撬。

它的背上,有一个很小的空间,里面放着一张白纸,裹着两根头发。

一根头发是吴丽的。

另一根头发,却是婴儿生父的头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是人的精气所化,很多术法,都要用到人的头发。

特别是傀儡术,全靠头发咒杀对方。

正是洋娃娃身体内的两根头发,吴丽才会被恶魂蛊惑,根深蒂固的相信,这个洋娃娃是自己的孩子。

我现在将这两根头发取出来。

然后,我把洋娃娃抱起来,丢在铁皮垃圾桶里面,拿出一个塑料瓶,里面是我早就准备好的汽油。

我当着陈群的面,将汽油洒在洋娃娃的身上,然后,丢进垃圾桶一根火柴。

哄!

火苗子攒起来半米多高。

洋娃娃浑身都着了火,张着嘴,发出大声的哀嚎。它浑身的皮肤都被烧烂了,发出恶臭的味道。

它伸着手,想要从垃圾桶里爬出来。我拿着一根塑料拖把,将它狠狠的戳了下去。

我做这事的时候,手脚麻利,没有一点迟疑。

那洋娃娃大声哀求,哭泣,我都无动于衷,心中只有几个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不一会儿的功夫,洋娃娃就被烧成了一团灰烬。

我看到陈群的眼角不断的抽搐,他应该也没有想到,我下手会这么狠吧。

不过,在我做完这一切后,陈群却开口,语气带着讥讽:“仅仅是这样而已?害死那对母女的,可不仅仅是恶魂。恶魂只是工具。害死她们的是,送给她们诅咒娃娃的人。我倒是看看,你准备把他怎么样。他是一个人,可不是鬼。”

我挑了挑眉毛,对陈群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以为我跟秦观鱼一样,是个妇人之仁的女人?”

我拿出两个稻草人,将两根头发,分别的放进草人里面。

陈群一脸的震惊,蹭的一下站起来:“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阴沉着脸说:“我不知道哪一根是吴丽的头发,哪一个是那个畜生男孩的头发。但是,吴丽已经死了,我弄错了也无所谓。你应该知道压胜术。每天晚上十二点的时候,我会用铁钉去顶草人的四肢。第五天,我会钉草人的额头。第六天,钉草人丹田。第七天,钉草人胸口。我连咒他七天,他必惨死,这就是报应。”

陈群一直都是一副冷冰冰,天塌不惊的模样。但是,他也被我的话给吓住了,脸色一阵煞白。

“压胜法,钉头术!这是邪术。你不能这么做。”陈群大声说。

“为什么?”我盯着陈群,愤怒道:“难道,你认为那个男人,不应该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吗?那可是母子两具尸体。他自己的亲骨肉,是被活活饿死的。那种痛苦,你能想象吗?还有吴丽,她是一个花季少女。她很漂亮,本应该有锦绣的前程,光明的未来。可是因为这个畜生,现在这一切全毁了!”

“因为…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