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老钱的在外面鬼混了十几年,也没有给我抱回来一个儿子,每次捅出的篓子都是我出钱替他收拾,这十几年也让我花了不少的钱。”提起钱老板,崔玉兰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恨意。

“那…刚才那个男婴是?”安长河疑惑道。

“那个男婴,是老钱去世的第二天,他包养的小三送来的。说是老钱的孩子,要我出三百万换这个孩子。”崔玉兰说道。

“三百万?!”我顿时吃了一惊,我当一辈子保安,也赚不到三百万啊。

“你怎么知道,那个孩子就是老钱的种。”安长河问道。

“那孩子跟老钱长得一模一样,特别是笑的时候。”崔玉兰提起孩子的时候语气明显的变得温和。

“原来如此。”我偷偷看了崔玉兰一眼,虽然她提起钱老板的时候,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但是能看出来,其实她对钱老板还是有感情的。

“哼,三百万买了个祸害!这钱花的真是值。”我冷哼了一声。

“祸害...”崔玉兰愣了一下,瞪着我:“你说什么祸害?”

我抬起手给崔玉兰看我手腕上的牙印,说道:“没满月的婴儿,怎么可能长牙。十有八九是一个鬼婴。我是不知道那个小三是什么目的。但是这样闹下去,你一定家破人亡!”

崔玉兰整个人都愣住了,呆愣了半晌,最后依然是摇着头,不相信那个男婴是鬼婴。

“等着吧。到今晚十二点,你自然就明白了。”我也不想跟崔玉兰多说什么,反正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

到了晚上,钱家的客人都走光了。

因为傍晚这么一闹,仆人和保姆也都心里害怕,纷纷找借口辞职。

偌大的钱家别墅,只剩下我、安长河和崔玉兰三个人。

钱老板还没有下葬,灵堂摆在楼下,晚上需要家属守灵。

我和安长河是两个大男人,而且口口声声说那男婴是鬼婴。崔玉兰也不放心我们照看男婴。于是,她自己抱着男婴,在灵堂里给钱老板守灵。

灵堂里面摆满了花圈,两侧的蜡烛燃烧的很旺。

灵堂的中央,挂着钱老板的遗照,一副巨大的黑白照片,在烛光的映照下,脸上的笑容无比诡异。

钱老板的尸体上盖着一层白布,看不到脸。

据说,钱老板车祸死的时候,整张面孔都被撞烂了,死状极其的恐怖。

光是想想,我都忍不住浑身冰凉。

看看时间还早,不到十二点,我拉安长河到别墅门口抽烟,顺便聊两句。

“安大哥,你说那个男婴,是鬼婴吗?”我靠在墙上,看着安长河。

“我也说不准。如果钟婆婆在就好了。她是接生婆,对付鬼婴有一套。”安长河吐出一口烟雾,缓缓说道。

“我现在肉眼凡胎,什么都看不出来。不过,崔玉兰对钱老板还挺有感情的。一边抱着孩子,一边还要给他守灵,这事没几个人能做到。”

我低声道。

“兄弟。其实,我也发现了一件怪事。”安长河忽然转头,神神秘秘对我说。

“什么事?”我也压低了声音。

“我发现,崔玉兰的手指上有红线,跟那个男婴的手指头连在一起。那是姻缘线,只有月老门的人才能看的到。”安长河皱着眉头:“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手指头上竟然连着姻缘线,这事情,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难道...”

我的脑海中猛地冒出来一个想法。

就在这个时候——

“啊!”

一声惊恐的惨叫从灵堂内传出来,随后这声惨叫便被婴儿的啼哭声遮住了,这婴儿的哭声十分诡异,像是大哭,仔细一听,又像是男人癫狂时的大笑。

这诡异的笑声,在别墅中扩散开来,让夜幕下的别墅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安长河听到这个声音脸部肌肉微微的抽搐,面色惨白,跟我对视了一眼。

我俩一起将烟头丢在地上,拔腿就向灵堂内冲去。

哗!

刚刚推开灵堂门,我就感觉到一股腥臭无比的阴风扑面而来,吹得我睁不开眼。

一股浓浓血腥味冲入我的鼻腔,传来强烈的作呕感。

阴风将蜡烛吹灭了,整个灵堂内一片漆黑,只有应急灯散发出的光芒,将整个房间都照成一片惨绿。

灵堂中间,有一滩腥红的鲜血犹如小河般弯弯曲曲流了过来。

那个未满月的男婴站在钱老板的棺材上,嘴巴狠狠咬住崔玉兰的脖子,喷涌的血浆将她全身都染成了血红色。

男婴扭头咧着充满鲜血的嘴向我们笑着,双眼中充满了狠毒。

崔玉兰大张着嘴巴。

啊...啊...

她刺耳的尖叫声,回荡在整个灵堂之内。旋即,她失去了全身力气,脸色煞白,瘫坐在了地上。那男婴还不松口,依然咬着她脖子上的大动脉,疯狂的撕啃着,发出恐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