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上草自然是打算在南城多住几天,等DNA鉴定结果出了再说。

孙中原下午去了拍卖行,秋拍的新闻发布会前几天已经开了,预展明天就要开始。他虽然不用坐班,但是这个时候,还是得多去盯盯的。

预展三天,拍卖三天。预展是租用了东山省美术展览馆的场地,所有的拍品一起展览。

而举槌拍卖的三天,分为三个场次,第一场是书画和家具,第二场是玉器、铜器和杂项,第三场是瓷器,每场一天。前两场是在同一个酒店,最后的瓷器专场,则是在另外一个酒店。

所有的拍品一共两百多件。

今年的秋拍,是星辰拍卖行拍品数量最少、持续时间最短的一次。以往一般要经过五天到七天。

拍品如今不好征集,而且市场也有点儿萎缩。很多人直冲着精品来,普通的古董,略显萧条。

拍卖图册自然已经做好了。孙中原到了拍卖行办公区的时候,霍晓东正好拿着三本拍卖图册,要去吸烟室,见到孙中原来了,“正好,一起检查一下,最后过一遍。”

“明天就预展了,还检查个锤子?”孙中原甩给霍晓东一支烟。

“我就这么一说。”霍晓东和孙中原进了吸烟室,关了门,一边抽烟一边看。

这定窑盖罐,是第三场,也就是瓷器专场的倒数第二个上拍,也就是压轴拍品。而倒数第一个拍的,则是一套道光粉彩福寿纹杯盏,估价只有十万左右。

而西周玉琮,则放到了第二场的压轴位置。最后一件拍品则是一件掐丝珐琅鹌鹑香薰,估价八万。

孙中原心想,行,这两件都放这压轴这么好的位置,估价也都很高,估计应该能拍出高价。

正准备翻翻书画和家具拍品的图册,霍晓东突然开口道:

“我说,压轴是倒数第二节目,这是折子戏的规矩!咱们拍卖,应该放倒数第一个当压轴。”

的确,压轴戏,是一场折子戏的倒数第二个剧目,而倒数第一个,叫做大轴。这唱戏是这样,最后一出其实算是散场戏,甚至有的人就已经起身走了。倒数第二个才是最重要的。

“差不多的道理,要是放到最后一个,怕乱。”孙中原道,“而且心理作用很关键啊,你不觉得最后一件容易出问题么?”

“我要是喜欢了,就盯我喜欢的!”霍晓东抽了一口烟,“不过,确实也是,这参拍的人五花八门,保不齐。”

孙中原这才翻开了书画和家具的画册,结果,那件接了腿儿的翘头案,放到了最后大轴位置。东西是好东西,但是残了。

而压轴拍品,是一件郎世宁的工笔花鸟。

孙中原微微皱眉,看来,书画方面,的确是没征集到像样的好东西,郎世宁虽然出名,在康雍乾清三代都是宫廷画师,画作真迹也价值不菲,但毕竟是个外国人。

可见,征集到的书画,没有比他的画作价值高的,哪怕是象征意义上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