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丹洋没有再说话,径直离开了茶舍的包间。

戴九天关好了门,重新坐下,喝了一口茶。

这时候,包间的一道暗门拉开,余飞龙走了出来。

“门主,为什么您临时改变了主意,一开始让我陪着,他来之前又让我回避?”余飞龙恭敬站立一边,面带不解。

“本来有些话我是想让你替我说的,但是又想想,他毕竟是陈半仙的孙子,不同于常人,怕生变数。”

“这小子胃口太大了!野心勃勃,留在身边,怕是一头中山狼。”余飞龙接口。

“得志便猖狂的人,是成不了大事的。他不是这种人。我最担心的,是他故意用这么高的姿态,来掩饰本质的目的。”

“本质的目的?”

“如果他是帮孙中原的呢?假装来投我,其实是孙中原的卧底。”

“噢!”余飞龙恍然大悟,“还真有这个可能。不过,孙中原功夫虽高,但初出茅庐,陈丹洋这小子可精得很,会帮他如此卖力么?”

“孙中原初出茅庐是不假,但是高得不止是功夫。一个什么样的年轻人,能让当年不可一世的天象楼四个阁主,都能鼎力支持呢?”

“您是说,这个孙中原,有重振天象楼的势头?”

“这正是我最担心的,也是我最疑惑的。四阁主各怀绝技,能让他们服气的人,也只有公孙央,他们居然对孙中原如此这般?”

余飞龙又给戴九天倒了一杯茶,“门主,您说,这个孙中原,会不会是公孙央的私生子?”

戴九天浅浅啜了一口茶,“这一点,我也曾怀疑过,但是一来样子不像,二来,蒋蓉这个女人,手腕还是可以的,怎么会让公孙央在外面有女人?”

“或许在蒋蓉之前呢?”

“如果在蒋蓉之前,以公孙央的为人,怎么会弃之而去?而且,孙中原的母亲呢?”

这里面确实有着诸多解释不通的疑点。但事实,往往就是这么柳暗花明,峰回路转。

余飞龙想了想,又小心翼翼说道,“门主,您好像对公孙央,已经不那么······”

“我和他之间是很复杂的。我曾经栽在他手上,但是心服口服、布局之缜密,手段之高明,让我防不胜防。而且,小余啊,你知道,人这一辈子,最痛苦的是没有什么?没有对手!没有一个让你能全力以赴还怕失败的对手!”

戴九天叹了口气,余飞龙沉默良久,才开口道,“这个孙中原,会成为您下一个对手么?”

“造化弄人啊······我并不担心他成为我的对手,我担心的是,千千。”

余飞龙默然,他心里明白。原来的戴千千,如今的黎千千,始终是一代枭雄戴九天心里一处很柔软的地方。虽然,有时候连他都觉得这地方随时都可能变硬。

“走吧!”戴九天起身。

出门前,余飞龙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门主,你说陈丹洋会把天星猎和轩辕星图送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