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头发斑白,面相温和的中年人。

他是个颇有名望的心理咨询师,因为年轻时受过左父左母的大恩,一直对他们极为敬重,曾经当过一段时间左启辰的心理医生。

进了门,一看左启辰的微表情和肢体语言,他心里就已经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他跟着左启辰走进了白零那个昏暗的房间。

白零正窝在被子里休息,转眼一看,左启辰居然把专业人士搬来了,当即打起全部精神准备飙戏。

刘医生慢慢跟她搭话,试着聊天。

他看起来的确很专业,老妖精虽然没修过心理学,但其实也隐隐知道,抑郁症患者,一般不会像她面对左启辰时一样,那么能叨叨。

所以她干脆垂着眼睛,一言不发,怎么丧气怎么来,反正心如死灰光环在身,外人看来,她精神状态的确很不正常。

心理诊疗,需要一个很长期的过程。

刘医生第一次见她,顶了天也只能套出些基本情况来。

他越看白零的反应,心里越是摇头,最后礼貌的退出去后,委婉跟左启辰提建议——让她离开现有的压抑环境,换一个新环境。

左启辰刚才简单的处理过了伤口,指尖上还有些残留的血迹。

他盯着那些血,怔怔的看了一会儿,才说道,“好。”

刘医生叹了口气,有些头大。

其实他觉得,左启辰才该在心理诊室挂号的一份子。

当年左启辰不愿继续治疗,他的父母心疼孩子,也答应了,所以至今,他心理上的很多问题,都还没有得到解决。

医生没法强制病人看病,他给左启辰留了一些副作用很小的安神药,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