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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平静如镜,绿色的小莲花零星点缀,水面下,有红尾白鳞的小鱼调皮游动。

卫澈注视着水面上清晰映出的荒城,再次伸手画出四个截然不同却有异曲同工之妙的符文,写完之后,他的身形变成了半透明的颜色,似乎比之前虚弱了不少。

水面上的画面在渐渐转变,最后定格成在荒城空荡街道上行走的诸宸衣,他脚步匆匆的走进荒城新近建立的大型传送阵,正准备前往中洲。

卫澈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在水面上画出一个简单至极却又十分玄妙的符文,于是水上的画面渐渐倒带,清晰展现了诸宸衣离开幽明洞,离开第三大陆,离开秘境的整个过程。

黑猫不知何时蹲在灵泉边的石头上,它看着卫澈,目光复杂中竟然隐含着一丝畏惧:“你是谁?”

天魔果躲在黑猫身后,悄悄的露出半个身子,似乎在打量着卫澈,很是小心翼翼的样子,似乎很怕被他抓住一口吃了。

天魔果现在是一只粉白的桃子,快要熟的那一种,带着一片粉红,让人看了很有食欲。

桃子尖上待着一只小蝌蚪,它便是被困在顾凉丹田中不能离开的天魔,在顾凉的丹田和筋脉恢复后,它仍旧不能离开。倒是进了空间里,它能跑出来,遇到天魔果居然赖着不肯走,于是成为空间里豢养的物种之一。

卫澈侧头看了黑猫一眼,灵泉水面上的画面渐渐模糊,然后消失。他轻轻笑了一下,说道:“我只是卫澈。仅此而已。”

黑猫歪着头看他,深邃的猫瞳中闪现一点金色。金芒扩大,占据了它的眼睛。

卫澈神情淡然自如,如高山白雪般清冷,又有着白玉的内敛温润,片刻,他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黑猫眼中的金色已经褪去,它后退了几步,神色间竟是显得很恭敬:“原来是您,之前多有得罪了。”

卫澈却是摇了摇头。看着水面说道:“我只是卫澈。”

只是卫澈,不是两仪宗卫澈,不是卫家的卫澈,更不是别人。

“我明白了。”许久,黑猫说道,它以猫的形态对卫澈拜了一拜,然后踹了天魔果一脚,把果子弄得在地上滚了两滚,小蝌蚪天魔更是险些被果子压扁。

“今天的事一个字都不许说出去。知道了吗?”黑猫斜睨了两只被归类成魔物的家伙,昂首挺胸的离开灵泉岸边。

果子蹦跶一了下,在草叶子上蹭掉身上的灰尘,用力一跳。牢牢蹲在黑猫脑袋上,声音细细的:“小凉子也不许说吗?”

小蝌蚪悄悄挂在黑猫尾巴尖上,心中腹诽:这家伙真是笨得可以。枉它还是天魔果!

若按黑猫以往的性子,多半就地打个滚。将果子和小蝌蚪都甩掉,这一次它却没有这样做。而是停下来思考片刻,郑重说道:“小丫头问了,告诉她;她没问,谁都不许说。”

嗯,就是这样,也不是欺骗嘛。

幽明洞中,顾凉并不知道自己空间里发生了很有趣的事情。

和尸煞战了一场后,无论是胡休七人还是顾凉,都觉得消耗颇多。简单打扫战场后,一行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挑了个暂时来说还算安全干净的地方,作休憩、恢复精力所用。

两仪宗众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些伤,情况最好如胡休,身上也中了尸煞吐出的煞毒,不及时驱除,只怕要留下暗伤。

凌素的情况最是糟糕,且不说温养多年的细剑被污损神识受伤,身上也被力大无穷的尸煞弄得断了好几根骨头,在伤势还未痊愈之前,她的战斗力都要下降为原来的四成。

顾凉不比他们好到哪里去,虽然有火阵相助,但她毕竟是以一人之力面对金丹期刀枪不入的尸煞,若说什么事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和之前有所不同,两仪宗众人看向顾凉的目光都不一样了,既有认可和尊敬,也有几分忌惮和戒备。

果然是能在幽明洞里住上半年的人,若说没有一点压箱底的实力,早已被鬼物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刚才多亏了顾道友,如果不是你,我们赢得只怕要艰难很多。”胡休看着顾凉,温声说道,“以前便有听闻道友擅长炼丹,今日一见,道友在阵法一道上的水平也令得我等大开眼界!”

顾凉将他神色间的打量看在眼中,便知道自己被误会成阵道高手,略微笑了笑说道:“不瞒胡道友,我也只是懂得这一个阵法而已。”

胡休不信,他不是阵法高手,却也有几分眼光,笑着道:“道友谦虚了,我瞧你布阵的手段,可是精妙得很呢。对了,我等皆是六大门派弟子,同气连枝,不妨以师兄妹称呼如何?”

顾凉本来就没有听从卫澈的指点布阵,不过卫澈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是让她糊里糊涂的布下火阵,如今想要解释也不知从何说起。

世人皆知,两仪宗的天才,卫澈陨落于冰雪境暗河蛰,魂牌尽碎,死得不能再死。

但他如今复活成器灵,属于秘闻,自是不能让胡休等人知晓分毫,否则便会给自己带来弥天大祸。

如今胡休将自己误会成阵道高手,想解释都无从说起。

“顾道友觉得很是为难吗?”胡休温和的望着顾凉,眼内一片切切情意,仿佛面对自己喜欢多时的美人。

可惜顾凉智商不低,情商也不高,她只觉得被胡休看得有些发毛,不自在的侧了侧头,心里忽然有了主意,笑着望向胡休,说道:“修仙界以修为论高低,我修为比你高上些许,岂不成了你的师姐?”

胡休要误会。那便由他误会,她已经说过自己只会这么一个火阵。别的可什么都没有承认。

再说,胡休表面上看着是筑基中期。实际上是七人当中最强,顾凉感觉到这家伙比裘洛贞都要强一些,谁知道他是否隐藏了修为,她心里对胡休也是隐隐的忌惮。

听得顾凉所言,胡休面上果然僵了一下,他本是想要拉进彼此间距离,以往遇到女修,哪个不是假装温婉的喊他胡师兄?

但是现在,他却要被顾凉这不够二十岁的小丫头片子喊胡师弟。其中落差巨大,也只有胡休才能体会。

实际上,胡休也不只是筑基中期,以他真正实力,还是当得起顾凉一声师兄的。

顾凉看着胡休脸上微妙的神色变化,心底有些促狭的愉悦,假装很高兴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以师姐、师弟相称好了。你说是吧,胡师弟?”

胡休感觉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过他毕竟不是冲动鲁莽只争一口气的少年,虽然有些勉强,却还是点了头:“如此甚好。”

说是这样,但他并未真个叫顾凉师姐。

旁边坐着的王以潇、卫子青等人都是忍俊不禁。前者笑眯眯的对顾凉说道:“我痴长你几岁,修为也是与你相当,顾师妹。你且喊我一声王师兄听听。”

六大门派门下的弟子之间,熟悉的相互称呼师兄师妹。不熟悉的则是风林菀、大师兄等以道友相称。

顾凉这么一想,便笑了笑。半真半假的说道:“王师兄,卫师兄,接下来一段时间,师妹便得多多依仗你们了。”

王以潇瞟了胡休一眼,哈哈一笑:“都是同道,彼此相互那是自然的。”

卫子青也憨厚的摸了摸头,说道:“师妹可以放心,能护着你,我们自然是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