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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凉深刻反省了自己的骄傲自满,缓缓沉下心中一口气,头脑变得清晰且冷静。

现在要做的并不是等待羽霓裳的救援,而是想办法自救,毕竟唐糖等人还在壁画世界中,也许他们等不到羽霓裳的到来。

顾凉取出一盏灯,把紫色天火放了进去,借着灯光仔细查看两边墙壁上的壁画,试图破解其中关键。

在壁画上,她找到了分散的唐糖八人,也找到了早一步进入墓穴的驭兽宗修士和人肉道婆张婴。

唐糖等人面对的是筑基期的夏雍,他们已经脱离大海来到云遥世界的天大陆,看样子没有遇到海面上冒出来的那只眼球。

顾凉并不放心,她将这部分壁画看了又看,终于在一个极隐蔽的角落里找到那只可怕的眼球。

它躲在云层后,正默默窥视着地上的一切。

似乎能察觉到壁画世界之外的顾凉,这只画上去的眼球忽然转了个角度,直直看向顾凉的方向,眼瞳中一片空茫,似乎倒映不出她的模样。

顾凉和小羽毛都被惊了一惊。

所幸那只眼球没有发现什么,又转了回去。

顾凉定了定神,继续看壁画,驭兽宗修士和张婴面对的都是结丹期夏雍,他们的位置已经逼近浮空城。

就在浮空城上方,又一个眼球悄悄躲藏着。

这段壁画的内容正是顾凉穿越空间通道逃离的那一段,在她回到现实世界的时候。毁去的壁画似乎被修复了。

顾凉伸手触摸着这部分壁画,与其它壁画相比,这几幅画像是刚刚画上去的,鲜明靓丽的颜色尚未被时间所侵袭。

顾凉忽然想起一件事,她摸了摸芥子袋,拿出一枚中品灵石。

这枚灵石正是从壁画世界中取出,它与现实世界的灵石是完全一样的。

那么,壁画世界是真的还是虚拟的?

夏雍的世界观认知被她打破,他产生对世界的质疑和探究,壁画世界便出现了通往现实世界的裂痕。然后崩碎、湮灭。这已经证实了壁画世界的不真实性。

可是每一幅壁画的夏雍都不尽相同,一个夏雍的认识被她打碎,画上还有千万个夏雍。

所以,夏雍不是破解整个壁画世界的关键。

顾凉得出结论。心中的疑惑却是越来越多。

她忽然感觉到火焰的高温。侧目望去。却是小羽毛吐出火焰,把壁画上眼球所在的部分壁画烧成灰烬。

片刻,仿佛有一支无形的画笔正被人拿着。烧毁的壁画内容在一人一鸟的目光注视下被颜色填充,渐渐补全。

新的壁画与原来的完全无差别,就连眼球的细节都一模一样,而那只眼球正盯着小羽毛,似乎想要透过壁画世界窥视它的存在。

小羽毛嗖地躲进顾凉怀中,瑟瑟道:“呜呜呜,凉凉,这里好可怕!”

顾凉摸了摸它背上的羽毛,温声安慰道:“我在呢,你实在害怕的话,可以回到空间里躲着。”

卫陌在陷空城盯着阿昉,天魔果正在进阶,小羽毛嫌弃空间里安安静静的太无聊,已经许久没有进去过了。

小羽毛缩了缩脖子,小声说道:“凉凉都不怕,我也不怕。”

顾凉顺手把它拎出来放在自己肩膀上,继续看壁画,说道:“那就好。”

小羽毛:“……”它后悔了怎么办!

长廊很长,壁画足足有成千上万幅,从夏雍的出生到其死亡,眼球都没有正式出场,它只是默默窥视。

在张婴和驭兽宗修士还没踏足的画面上,眼球的存在只是简陋的画,它并不像前两只眼球那样,可以透过壁画世界察觉现实里的顾凉。

“壁画世界的存在依赖于被吸入画中的活着的修士。”顾凉又得出一个结论,皱眉说道,“如果我们没有进到画里,那么画只是画,不会变成真实的世界。”

“可是,我从画中取出的灵石,它又是怎么来的?”顾凉置身画中,她的本源之力并未被壁画世界抽取,“是张婴和驭兽宗前辈献祭的四个金丹修士转换而来的吗?”

顾凉摩挲着手中的灵石,一边默默思考,一边继续看向最后一幅壁画。

她在矿洞中得到的灵石不少,就算给了巨额的船费,也还剩下许多,都躺在她的芥子袋里,没有凭空化作虚无。

顾凉的目光忽然一凝,她看着最后一幅壁画上孤零零的小树,自言自语道:“这是一棵漂泊在虚空的榕树,它和诡异莫测的榕树林,会存在关系吗?”

“十万大山的榕树林从出现到现在,按照典籍上的记载,只有区区上千年。如果说它最初的时候就是这样一棵小树,从时间上说,能行得通。”

“可是,夏雍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棺材安葬在树干里呢?”

“按照三苗,也即是蛮族的殉葬习俗,他们应该是把死去的族人当成食物吃掉才对。夏雍是蛮族后裔,他也回过自己的出生之地,陨落后依照蛮族习俗下葬也不是难事。”

“莫非……”顾凉的目光落在小树背后浩瀚的星空上,想起原著中的一些记载,眉头顿时皱得更深,“这个墓穴里藏着秘密,不是我们应该踏足的。”

夏雍只是云遥世界一个普通修士,他的修为到了炼虚期无法寸进,最后与一个修士以星空作为战场展开决战,被击败重伤而陨落。

长廊中的壁画不是他留下,他的棺材埋葬在漂泊虚空的榕树树干中,这似乎也不是他的布置。

顾凉退回去几步,仔细看了看夏雍与修士的决战。

壁画没有记载夏雍寻死的原因。他遭到修士的挑战,决战于星空,最后陨落。挑战夏雍的修士面目模糊,壁画上没有他的来历,也没有说明他陨落后去了何处。

“夏雍的人生,难道是眼球布置的一个局?”顾凉只能这样猜想。

“因为这是一个局,所以眼球一直窥视着夏雍;因为这是一个局,所以夏雍的人生被局限在云遥世界,连天界都没有去过;因为这是一个局,所以夏雍被葬在漂泊虚空的榕树树干中!”

“那么。是谁操纵着夏雍的人生?又是谁将夏雍以这样奇怪的方式下葬?这种下葬方式有什么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