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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说,作为一位新上任的名声并不显的乾坤派掌教弟子,无论顾凉在揽月城第一战的结果是胜是负,最起码她的目的达到了。

别的暂且不提,在此一战后,容素真人顾凉这个名号开始为大多数修士所知,她的实力得到了普遍大众的认可,勉强能称得上乾坤派新崛起的天才修士。

这其中最显著的一点变化便是——人们不再略带轻视性质地将她称为顾弦的妹妹或者某某掌教弟子,而是称她为乾坤派的容素真人顾凉。

那么,顾凉在天骄台上对战司徒安,她取胜了吗?

对于这个问题,霍轻轻、崔神爱等皆拒绝回答。

他们说,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谁胜谁负,因为战斗没有分出结果就被中断了。如果副城主没有打岔,两人继续打下去,胜负肯定能见分晓。

众修心说,一个是炼器门过来的贵客,一个是掌门的亲传弟子,被打进监狱那也是分分钟能出来呀。

可是,大半天过去了,交战的两位当事人依旧没人能见到。

大家都想得过于美好了,包括被关起来的顾凉和司徒安。

副城主压根没打算放入。

即便有炼器门和自家掌门的压力,他也只是将关押的期限从半个月改为三天,损坏浮空城阵法布局应该赔偿的灵石则翻了整整三倍。

副城主还振振有词:“谁也不许反对!揽月城最近乱得很,老子正想杀鸡儆猴。你们恰好就撞到老子面前来,也是运势太衰,怨不了老子无情!”

“没当过副城主,你们压根不知道副城主的艰难!要是谁都能在揽月城胡来,付得起赔偿的灵石就什么都不怕,只怕用不了多久,这座主城就得被你们这群小兔崽子给生拆了!”

顾凉、司徒安:“……”

为什么师父没告诉我在浮空城的天骄台打架会被关监狱!

能越狱吗?

不能。

因为揽月城的监狱建在次元空间,光线昏暗不说,还有特殊的禁制和阵法限制。除了狱卒们,无论被关进来的修士是否遭到了封印。皆一律被压制成凡人。

凡人能越狱?

做梦或许可以。

在副城主离开后。关着顾凉与司徒安的牢室便陷入了寂静,两人大眼瞪小眼,均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赢了。”顾凉说道。

“你赢了。”司徒安同时说道。

“为什么说我赢了?”这次顾凉没开口,询问的是司徒安。

顾凉的眉头轻轻一挑。很自然地答道:“我的真元不如你雄厚。在那一招后。只能动用神识秘术,而且未必能取胜。”

司徒安修道的时候毕竟比顾凉早,他结丹的时候。顾凉正在冰雪境准备筑基。

顾凉能得到拓宽体内经脉的机缘,司徒安未必没有经历过,虽然两人的修为境界一样,可他的真元比她多。

诚如她所言,若无副城主打断,在勾动天地之“势”后,顾凉唯一能用的手段只有神识秘术。

那么顾凉为何说出“未必能取胜”的判断呢?

要知道,顾凉的神识秘术可以瞬杀元婴魔将,就连墨竹真君都小小吃了个暗亏,没理由她奈何不了司徒安。

“你发现了。”在顾凉的注视中,司徒安平静说道,“我给你下战书,确实想领教一下你的神识秘术。”

顾凉了然一笑,并不感到意外:“你提醒过我。”

司徒安曾经说过,如果不动用神识秘术,她无法赢他。

事实也确实如此。

顾凉没法取胜司徒安,因为她的实力不如对方。

所以顾凉认输认得很坦然。

“这些都是表面上的东西,不重要。如果,这不是一场代表各自宗门出战的比试…”司徒安忽然说道。

他注视着顾凉的眼睛,神态显得格外认真:“而是一场事关生死的对决,哪怕我的实力优于你许多,不出两刻钟,我也会死在你手上。”

“所以,容素道友,其实从一开始你就赢了。”

说到这里,司徒安仿佛万年不变的脸上露出淡淡自嘲之色,也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宗门:“你我这一战,单就个人角度而言,实在没什么必要展开。”

乾坤派与炼器门已经走向对立面,门下弟子互相打脸,为的都是从气势上将对方压倒,虽然这么做一点实际意义都没有。

司徒安是炼器门的门徒,可他结了金丹便进入红尘历练,不惜落后顾弦、霍轻轻等人一大截,便能见其目光并不捆缚在门派的狭小格局之中。

听完司徒安的这几句话,顾凉想到的很多:乾坤派与炼器门的关系、炼器门对待乾坤派的态度……

但兴许是基于昨天晚上与王湛的论道的缘故,顾凉关注的重点反而在司徒安与门派的相处之道上。

对司徒安来说,他先是一个修士,然后才是炼器门弟子。

这与王湛对自己的定义有着根本上的不同,因为王湛首先是中洲王家的王五,他这个人反而排在了后面。

顾凉不愿意将自己归类到以上两种弟子的范畴,所以她对自己的定义介于二者之中:对宗门尽心尽责是肯定的,虽然目前的她还无法做到为宗门舍生忘死,但她绝对不想看到这个庞大宗门的倒塌。

所以,顾凉对宗门之心,只三个字便能概括——遂心意。

也是得到王湛的启发,在朝霞之光落在身上的那一瞬,明白了这三个字的顾凉踏入小顿悟的境界之中,修为变得更加扎实,心境也更上一层。

若非如此。顾凉对战司徒安未必能拿出道法布阵的底气来,单是维持整个变化不断的阵法,此一件事便能消耗完她所有的神识和真元。

顾凉回过神来,摇头说道:“输了便是输了,你说的情况只是假设。就目前看来,我们大概不会有生死大战的可能,出去后再来一场倒是有可能。”

司徒安微微笑了,他的长相在修真界也能称得上一句不错,笑起来宛如春风拂面,能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松心情。

“神识秘技吗?”他问。

这便是有意要再打一场了。

顾凉也是一笑。点头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期待。”

她也想知道一件事,司徒安的神识究竟有多强大。

“好。”司徒安说。

大概是因为顾凉答应再打一局,他的神情明显变得随和起来,看着似乎将顾凉当做朋友来看待了。居然透露了自己的秘密:“不必等到出狱。在这里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