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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羽毛已经喝得站不稳,它也懒得爬起来,张嘴一吸便将酒液吸入胃里,舒服地打了个嗝说道:“才不是呢!我可乖了!”

漂亮姑娘笑着看它,问道:“那你还能喝多少?”

“再来一缸都没问题!”小羽毛很豪气地嚷道。

然而一句话刚说出口,它就被拎了起来。

契约者笑眯眯的脸出现在眼前:“哦,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这么能喝。”

小羽毛见了顾凉的笑,十分醉意顿时被吓跑七分。

它扑腾了两下没能挣开,也只好低下头装乖巧,怯怯说道:“凉凉,别生气,我这是见司祭姑娘没有人陪着喝酒,这才…”

跟在顾凉身边许久,它对这个契约者的性情再清楚不过。

她笑得越甜蜜,捅的刀子也就越痛越不留情面!

谁料,正在喝酒的漂亮姑娘眯眼一笑,轻松把它给卖了:“瞎说,我是山神庙司祭,往日极少沾酒。若非你提议,也不会一时起意要与你拼酒。”

山民们不清楚实情,但他们相信司祭更甚小羽毛,又兼有山神小姑娘在旁边起哄,便纷纷附和。

小羽毛:“……”

再也不相信酒友和她的同伴了!

说好的不告诉凉凉呢!

摔!

小羽毛默默地转过头去,可它的目光仍然不受控制地往酒缸里瞥。

它还没喝够!

如果和凉凉提议喝够了再接受惩罚,凉凉会答应吗?

小羽毛眼珠子乱转。却见到漂亮姑娘笑嘻嘻地看过来,还对自己举了举酒碗然后一饮而尽,明摆着挑衅的姿态,顿时炸毛了想嚷。

“嘘。”顾凉阻止了小羽毛,她顺了顺它颈上漂亮的翎羽,把它放在酒桌上,笑着说道,“我没说不给你喝,但是喝得烂醉如泥就不行了。”

山民酿制的酒只是凡酒,不算醉人。

别说区区一两缸。便是十缸八缸喝进肚子里。对即将结婴的小羽毛来说也跟水没有太多区别。

小羽毛立刻高兴起来,它冲漂亮姑娘使了个眼色:我们再来拼酒!

漂亮姑娘却只是笑,她将身边紧盯着酒缸跃跃欲试的小姑娘提溜到顾凉面前,说道:“小孩子都是这样。你越不让她做。她偏偏要做给你看。”

说着。她给碗里满了酒,递给小姑娘:“都在旁边眼巴巴地看了大半个晚上,也就给你解解馋。”

小姑娘瞅了瞅顾凉身后的宁游。虽然很不舍,但还是把酒碗推开了:“叔叔不给喝,阿如也乖乖地不喝。”

漂亮姑娘立刻笑开了。

山民们也笑开了。

小姑娘大感羞窘,她跺了跺脚,也不管宁游在看,夺了酒碗就仰头灌了下去,还理直气壮地哼了一声:“我就是喝了又怎样?哼!”

大概是心虚,小姑娘对大伙儿扮了个鬼脸,一溜烟跑得没了影子。

顾凉看得忍俊不禁,心说你这家伙本就是个调皮捣蛋的,连行礼都不好好做,还在这装乖巧,果然是憋不住了。

小一辈调皮,身为家长的宁游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对顾凉说了句“一切自便”,便离开了,看样子多半是去逮小姑娘。

山民们对这一幕早已见惯不怪:

“阿如一直都想做个乖巧姑娘,可惜她总是忍不住想捣乱。”

“是啊,每天不跑个一两次,我都觉得太阳要从西边升起来了!”

漂亮姑娘对顾凉举起酒碗,热情邀请道:“凉姑娘,来一起喝酒吧!我们寨子里很久都没有外来人,听说你也是能喝的,不妨与我们热闹热闹。”

顾凉笑着应了。

小羽毛见顾凉如此,也露出了自己的本性,直嚷嚷道:“凉凉也来喝酒,干脆把藏着的那些酒都拿出来吧!”

修士不喝凡酒,喝灵酒才够味!

顾凉似笑非笑地看了它一眼,倒也不吝啬,一挥手便拿出几坛子自己酿制的果酒,转头对漂亮姑娘说道:“没有修为在身,这些酒不能多喝。”

漂亮姑娘煞有介事地点头,却倒了一大海碗,爽快地一饮而尽,呼了一口气说道:“果然够味道!不错!”

山民们听得评价,皆一哄而上。

不多时,顾凉拿出的灵酒便被分得干净。

喝了酒,山民们醉意上来,手拉手围着篝火跳起舞来,气氛高涨得仿佛篝火里被烧得啪啪响的干柴也在附和他们的节拍。

小羽毛摇摇摆摆地飞起来喷火放烟花,引得一群孩子追在下边,又跳又叫着想要捉到它的尾巴。

顾凉与漂亮姑娘还坐在原处。

“这寨子挺好的,你觉得呢?”漂亮姑娘痴痴看着篝火堆,像在对顾凉说话,又像自言自语,“说实话,我以前从来都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只是看着渺小的凡人的生活,自己心里也会觉得平静安宁无所求。”

“我想,他们的寿元只有短短的七八十年,即便是半妖,最多也只有一百五十年寿命。如此短暂的人生,哪怕一刻都不休息,又能做得了多少事情呢?”

漂亮姑娘转过头看着顾凉:“当时的我忘了一点,我的父母都是凡人,看不起凡人,也就是看不起父母。父母将我送到修真宗门,几乎倾尽家财,我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他们?”

顾凉侧过头,目光温和地看着她,并不接口。

漂亮姑娘低笑一声,她望着树林外的夜空,喃喃说道:“可凡人与修士是一样的,凡人为了生计而奔波劳碌,修士为了修行资源可以冒着陨落的危险去争夺。当我们嘲笑凡人的时候,焉知没有更高级别的存在嘲笑我们?”

顾凉说道:“你自己觉得的平静。它并不是真正的平静。”

以她的心境,困扰漂亮姑娘的疑惑完全就是一个小意思,有缘能遇到,她并不介意发表一两句看法。

“你坐在山民当中,看起来与他们相处得很融洽,实际上,我只消一眼看去,便能知道你不是山民。”

“为什么?”漂亮姑娘躺在草地上,侧脸枕着手臂,眼睛看着顾凉。微惘说道。“不独是你,宁游也这么说。”

顾凉微微一笑:“因为你没有用心。”

用心与不用心的区别,其实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并不一定要顾凉或者宁游。

“我还不够用心吗?”漂亮姑娘问。

顾凉答道:“用心和用心思是不同的。也许你下了苦功。但是没有用心。即便做得再好也不过如此。”

漂亮姑娘思忖了许久,说道:“好像懂了点,又好像什么都不懂。”

顾凉笑了一笑。看到宁游牵着小姑娘的手走过来,便起身走了上去。

她看着小姑娘笑:“现在才回来,倒是让你叔叔好找。”

小姑娘哼了一声,口齿清晰地说道:“抢我叔叔的坏人!”

顾凉笑着看她,完全没把这点挑衅看在眼中。

宁游咳了一声,说道:“阿如别闹,我也是为了你和寨子,还得多谢顾道友提醒呢。”他看向顾凉,“顾道友,我不在的这些天,阿如和寨子的安全就暂时拜托你了。”

顾凉含笑说道:“你也去我的宗门帮了我,这是应该的。”

宁游低下头与阿如说了几句,又喊来寨子的长老交待了一些事,最后看了看躺在草地上思考的漂亮姑娘,身形一闪便离开了。

他得了顾凉的消息,回报便是去乾坤派帮助纯微说服那些长老,让他们同意搬走宗门和领地内的散修、百姓。

这并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也不是简单的事。

所以顾凉还得付出一些别的代价,例如帮着宁游照看寨子与阿如,例如让出手头上的一些资源,例如开导漂亮姑娘的心结令其顺利进阶。

不过,现实里总是充满各种意外惊喜。

宁游离开的次日,阿如小姑娘大清早就捧着一颗黑色的蛋跑来找她。

这家伙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故作天真地举起蛋问道:“凉凉,这颗蛋可以煮来吃吗?我觉得它很补耶,吃掉了说不定能跨越一个大境界!叔叔回来看到我进步,一定很高兴!”

顾凉:“……”

契约的灵兽总会悄无声息地变成一颗蛋,遇到这种事肿么破?

跟着阿如进来的是漂亮姑娘。

不过三四个时辰不见,她望向顾凉的目光已经变得不一样,闪闪发亮的仿佛顾凉是她十分喜欢十分想要的珠宝。

“晚辈是香伽学苑的裴懿,裴懿从前没见过容素真人,认不出真人的身份。昨天晚上也许有失礼之处,还望真人莫要记在心中。”

裴懿恭恭敬敬地对顾凉见礼,那神态姿势比乾坤派里的那些筑基弟子还要严肃标准,堪称典范,与她的眼神形成相当分明的对比。

在裴懿身后跌跌撞撞进来的是一个半大小伙,他搔了搔后脑勺,不大好意思地对顾凉露出洁白牙齿:“凉姑娘,妖兽来袭了,你得出去主持场面。”

好吧,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地来,宁游果然不是乐于吃亏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