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背部和后脑的疼痛更甚之前,忍不住痛呼出声,“疼!”

“说真话。”秦彧此刻的声音彷如从地狱传来一般,让人不禁怀疑,如果没有说真话,是不是会被他杀死。

“我就是宜桃夭。”楚伊人抿了抿唇,清晰且坚定地说道。

闻言,秦彧直直地盯着她的双眸许久,最后不知道是相信了她,还是被她疼得有些苍白的脸唤起了同情心,终于放开了她,直直地站在床边。

钳制一松开,楚伊人就马上跳了起来,却狠狠撞进秦彧坚硬的胸膛,小巧秀气的鼻子不幸遭殃。

“噢!”她忍不住痛呼一声,十七年来遭的罪还没有今晚多啊!看来不是报应到了,就是她跟这秦府八字不合。

秦彧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无视她的痛呼声,蓦地扯起她的右手,把袖子往上捋,那修美匀称的手臂如白玉般净滑,让人不禁想摸上几下,可是秦彧却没有多余的动作,认真翻了两下没发现,便换了她的左手来看。

没有守宫砂?秦彧的心猛地跳了几下,在意的并非她的贞洁,而是觉得她和“她”似乎更加相像了。

楚伊人从小接受的并不是大家闺秀般的教导,她没有缠足,也没有点守宫砂,只晓得男女授受不亲,不能让男子随意看到自己的身子,更不能被男子随便搂抱自己——基本上,这最后一点形同虚设,她那些患有严重“恋妹情结”的哥哥们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自觉性。

因此,她根本不知道秦彧到底在看什么,或者说她根本不在意,她唯一在意的是自己到底有没有成功唬弄他?

她急切地想从秦彧的神情中看出点什么,秦彧却突然放开她,十分优雅地坐在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

楚伊人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吞了吞口水,便低垂着头缓缓坐到床边,无意识地揉着发疼的下巴和后脑勺。

突然,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爷,是我。”

“好了?”秦彧视线没有离开楚伊人,神情虽然没了之前的冷冽,却依然有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是的。”

“嗯,到书房等我。”秦彧把常青打发走了之后,将桌上的那杯酒一仰而尽,然后又倒了一杯,对着楚伊人说,“来,这是你的酒。”

哈?楚伊人有些搞不懂他的转变,巴眨着一双大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我的酒?”

“交杯酒。”说着,秦彧端着一杯酒走到她面前,“喝了它。”

这么说来,他是相信了她是宜桃夭了?可是……

“呃,不,我,我不会喝酒,一喝就醉……”楚伊人艰难地说道,醉酒不可怕,可怕的是喝醉之后她的言行。卖自己的事,一次就够了!

秦彧没有说话,一双会看透人心的黑眸直直望进那双剪水双瞳,“喝了交杯酒,你就是我秦彧的妻子宜桃夭。”

楚伊人一愣,这简单的一句话,就像魔咒一样,让她忍不住伸手接过酒杯。不喝,这个男人就要对她的身份彻查到底吗?

楚伊人把酒杯放进唇边,再三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缓缓将酒倒入喉咙,清香醇厚的酒香瞬间充斥了她的齿颊,却也让她的头犯晕,身体晃了晃,一手猛地抓紧了床柱,有些晕眩地看着眼前的秦彧,“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