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不明就里的楚伊人一边把喜娘扶起,一边问道。

喜娘看也没看她一眼,径直对着秦老夫人说,“老夫人,这可使不得呀。这样一来,别说秦夫人,就是咱秦府也会成为东篱府的笑柄呀。”

而更重要的是,这样一来,全东篱府都知道了她经手的亲事,最后竟要找来稳婆验新娘子是否处子,这让她的老脸往哪里搁呀?她往后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让我想一想。”事关秦府的声誉,秦老夫人不得不慎重。

每个人都神色凝重,而当事人楚伊人却一脸无辜地站在那里,根本搞不懂她们到底是在做什么?

之前明明还一副因她这容貌而一惊一乍,突然就说起圆房,然后又转到那劳什子守宫砂!她还没搞清楚什么叫守宫砂呢,这些人就又心思重重地想着什么笑柄。

话题敢不敢不要这么跳跃?楚伊人表示很忧郁、很无奈。

“老夫人,就算不找稳婆,我们秦府不是还有一个人会验身吗?”春娘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说道。

秦老夫人一眼瞪过去,吓得春娘赶紧闭上了嘴,唯唯诺诺地低着头,不敢再胡乱说话。

气氛一下子沉重起来。

“罢了罢了,春娘,你还是去把那个人找来吧。”秦老夫人最终还是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采纳春娘的意见。

“是。”春娘应了一声,就想要往外走。

“等一下。”一直在旁边抹着眼泪看着的舜英,突然沙哑着声音阻止,“奶奶,认为,姐姐毕竟是我们秦府明媒正娶进门的,不能第一天就遭受这样的羞辱。”

羞辱?楚伊人愣了一下,她们似乎在讨论着要怎么对待她?

“你们在说什么?”本来还想静静在一旁看热闹的楚伊人,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验谁的身?羞辱又是怎么一回事?喜娘?”

喜娘闻言,看了秦老夫人一眼,然后又贴着楚伊人的耳边,将守宫砂、验身以及对女子名声的影响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我不验身!”楚伊人了解所谓的验身以后,立马开口反对。

不是因为名声,而是厌恶这样的怀疑,以及牢记着爹娘的教诲——不能随便把身子给别人看。

“夫人,请恕奴婢无礼。事到如今,已经不是您愿不愿意的事了。”春娘忍不住说道,“虽然刚进门就验身,会遭到一些非议,但总比不清不楚让人胡乱揣测要来得好。要知道,您的身子是否干净,不只是关系您的个人名声,也关系着秦府、宜府两家的名声,更关系到宜府的存亡。”

更重要的是,关系着老夫人的计划能否顺利进行啊。

楚伊人咬着下唇,心底在不断挣扎着。她从来不知道替嫁还要遭受这样的怀疑以及羞辱。

她懂春娘的意思,如果她硬是不验这个身或者验了发现她并非处子,她现在就会被秦府赶回宜府去,宜府还可能会遭到秦府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