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那样子,好像很在乎这幅画呐?楚伊人紧紧看着他,紧张得差点忘记了呼吸。

秦彧忘记了要帮她搽药的事,直接把两截画轴放到书桌上,缓缓地打开。一看到画中人本来绝世清姿如今残破不全,甚至不能把头像,瞳孔蓦地收缩,双眸寒光闪烁,全身绷紧。

即使离得那么远,楚伊人依然能感受一股蚀骨的怒以及透心的痛。那幅画对他而言是很重要的东西吧?一时间,她心底的内疚掩盖了害怕。

她跛着脚缓慢地走到他身边,低头看着那幅已经不能称之为画的画,虽然破碎得不能看清画中人的容貌,但是楚伊人依然能够看到那双画得极为传神的眼眸,温柔如水,沉静入心,好像有一种魔力能抚慰别人烦躁的心。

可是,这个别人却不包括秦彧,或者说,不包括此刻的秦彧。

看着他此刻冰冷却显得有些悲凉的侧脸,楚伊人马上就猜到了画中人的身份,心中的内疚瞬间变成了后悔。明明有那么多东西,她怎么就拿这幅画来当那一掌呢?

“对不起。”千言万语,只能化作这三个字,更多的解释也不想再说。

秦彧恍若未闻,只是有些失神地盯着,然后小心翼翼地拿起画轴,转身离去,完全无视楚伊人。

“等等。”楚伊人一边喊道,一边想追上去,却因为过于着急而不慎跌倒在地,忍不住闷哼一声。

“夫人!”刚从窗口跃进来的常青刚好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惊叫一声,刚想走上前把她扶起来,却想到秦彧那强烈的独占欲,只得眼睁睁地在一旁看着。

身后的动静让秦彧停下了脚步,可是他却对楚伊人的事一点也不在意,“抓到了吗?”

“对不起。”常青愧疚地低下了头,“我本以为能很快地就抓到他,可是他却像对府里的地形很熟,翻了两下就不见了人影。外围的护院说没看见有人出去。”

所以说,黑衣人还躲在秦府的某处?还是说,那个人根本就隐藏在秦府里?

依然趴在地上的楚伊人,忍不住皱眉。原来,她猜得没错,黑衣人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小毛贼,他是冲着杀她而来的!可是她究竟做了什么事能惹出这杀身之祸?

“找出来,杀。”秦彧冷冷地吩咐,然后抬脚就要离开。

“是!”虽然回答得十分爽快,可是常青心底却直犯嘀咕,刚才不是还说要抓活的吗?怎么转眼就变成“杀”了?如果是要杀,爷自己刚才就能直接下手了,不是想着抓活的来审问,又怎么能让对方溜走?

面对前后矛盾的命令,常青表示自己好忧郁。他有些疑惑地看着依然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楚伊人,觉得铁定跟她脱不了干系,难道她受了重伤不成?

咦?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爷!”常青急忙开口,可是接下来的话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了。

秦彧停下脚步,静静地等着他开口。

“呃,夫人怎么办?”常青思量再三,终于问了出口。

跟在秦彧身边多年,他明明知道有些事自己是不可以过问的,可是他曾对“舜华”发过誓,要好好守护着牧静姝,如今看着趴在地上那个狼狈的身影,即使心中知道她不是牧静姝,却怎么也做不到不管不顾。

“你看着办。”秦彧冷冷地说道,并没有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