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蒹葭园如遗世独立一般,除了日常三餐有人进出以外,大门一直紧锁着。奇怪的是,除了舜英第一天和第二天过来看过以外,秦老夫人和秦彧竟然对此不闻不问,放任不管,就连玉念春也没有去胡闹。

几天的时间,足够谣言发酵传播了。尽管舜英下了禁口令,可是现在别说楚伊人那晚诡异的言行了,就连她刚搬进蒹葭园那晚,因模仿牧静姝而遭到秦彧冷斥的旧事,也重新翻了出来,被加油添醋地说开了。

对此,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随风园,都想知道秦彧的反应,以便他们对“宜桃夭”做出“合适”的对待方式。与想象中的狂风暴雨不同,随风园这几天十分平静,平静得让人不由得联想蹁跹,这是不是意味着,“宜桃夭”确实已经失宠了呢?

除此以外,他们也十分在意的是蒹葭园这几天到底在闹什么?

虽然绿兰对外是说夫人受惊病倒,不宜见人,却始终没见到大夫进出,就算是失宠,但依然是“秦夫人”,总不会连病了也请不来大夫吧?而且,每到子时,那哀怨的琴声依然如期响起,仿佛在嘲笑着那个失宠的“宜桃夭”。

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让人不得不疑窦丛生。该不会真的是“牧静姝”的冤魂作怪吧?

就在各种猜疑声四起的时候,“闭门谢客”了好几天的蒹葭园终于打开了门。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穿着一身水青色衣服、披着同色系斗篷的楚伊人就带着绿兰和小五直接来到木槿园。

进了木槿园,楚伊人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坐到大厅的主座上,静静地等着舜英,此刻的她,沉静端庄,仿如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舜英一进门,看见这样的楚伊人,立马愣住,心中那复杂的情绪不断撞击着,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灵魂一般。

跟在她身边的若珠一头雾水,刚想低声询问,却发现楚伊人已经款款走到身边。

“舜英,你怎么了?”轻轻柔柔的声音如银铃一般,丝丝透入人心。

舜英回过神,抬眸看过去,一丝惶恐极快地闪过。

“夫,夫人,您怎么突然过来了?”她垂下眼睑,恭敬地问道,待她再抬眸的时候,眼里一片清澄,平静无波,哪里还有什么惶恐。

楚伊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然后拉着她的手,一起往大厅里走去,边走边说,“绿兰前几天告诉我,你来找过我几次。可惜我身体微恙,不能亲自相迎。今天觉得身子好了些,便过来找你了。”

“如此,夫人直接差人让我过去便是,何必亲自走一趟呢?”舜英已经恢复正常,脸上一片关切,“这天寒地冷的,您的身子才刚好一点,要是再受到风寒可怎么办呢?”

楚伊人喝了一口热茶,才笑笑地指着小五手上的斗篷,“你放心,我这件新做的斗篷可暖和着呢,一路过来,一点儿都不觉得冷。”

舜英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吓得差点就拿不稳手中的茶,这,这件斗篷不就是……

“你怎么了?”她的异样引起楚伊人的注意,“这件斗篷有哪里不对吗?”

“没,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件斗篷好漂亮呢。”舜英稳了稳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