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某人听到她说的话,冷然的脸差点挂不住,一双黑眸夹杂着恼怒直直地瞪着密不透风的东厢房,似乎能穿透那扇窗户一样。

蓦地,那扇窗从里往外,楚伊人一脸疑惑地伸出头上下左右,十分谨慎地瞧了一番,更开口恫吓道,“我看见你了,快出来。”

冬夜的花园,连虫鸣声都没有。

楚伊人再次疑惑地环视了一下花园,才自言自语地嘟囔着,“难道是我太多疑了吗?我明明感觉到有人的啊。”

不错,感觉够敏锐。隐在暗处的秦彧看着那张多日不见而显得消瘦的脸,心底浮现一丝赞赏,也隐约感到不爽。

“夫人,可以了。”绿兰一手提着一只大桶走进来,看见楚伊人正站在窗边,连忙走上前关了窗户,“夫人,不是跟您说了吗?千万别冷着,要是得了风寒那怎么办?”

“可是我刚才感觉外边有人在看着这里。”楚伊人皱眉,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依然直直地看向窗户。

“怎么可能?大约是夫人过于敏感罢了。”绿兰淡然地打断她的胡思乱想,可是心底却隐约感到不安。

难道上次那个黑衣人的同伙又来了吗?或者那是老爷?可是老爷如果来了大可直接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她们面前,又何苦这么躲躲藏藏。

“可能吧。”楚伊人收回视线,看了看浴桶,“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先出去熬粥吧。”

“好。”绿兰也没有矫情,把热水都倒进去浴桶,便直接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提着两大桶热水进来,“夫人,热水在这里,如果不够你喊我,我就在隔壁。”

“行。”楚伊人应了一声,直到绿兰出去了,她才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牧静姝那本札记。这半个月以来,她一直在研究着最后几页,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让她给看出来了。

原来,牧静姝到最后已经对舜英起了疑心。

只是,“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事?“舜华”是谁,是舜英的姐妹吗?牧静姝究竟让“舜华”去办什么事?“舜华”逾期不归,究竟是遭遇不测,还是背叛了牧静姝?

可恶,她还以为牧静姝的札记会让她有什么收获,没想到到最后收获的竟然是一堆疑问。现在她心中的疑问是越来越多了,可是别说答案,甚至连头绪都没有。

这么些陈年往事,她想要自己查清楚弄明白,怕是不可能了,她得找人好好问清楚才行。至于问谁?当然得问当事人啊,只是里面提到的三个人中,牧静姝是绝对不可能问得到的了,舜英也是不可能,唯一可以问的,只有那生死不明的“舜华”了。

可是,她连“舜华”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楚伊人陷入深深的忧郁中,如果她行动自由,还能到处去打探一下,如今被禁足,能稍微为她解开一下有疑问的,也就只有绿兰了。

“不过绿兰一直在碧玉园做事,也不知道究竟清不清楚舜华的事哪。”楚伊人苦恼地瞪着牧静姝在札记,呐呐自语道。

她全然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话竟然不偏不倚地全部被秦彧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