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坤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一掌给打飞了。

“是谁?敢打你爷爷我,快报上名来!”他一手捂着胸,一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狠狠叫嚣着。

然而下一刻,他就已经闭上嘴,甚至连呼吸也不敢太用力了。

只见几把明晃晃的长剑正险险地架在他脖子上,紧紧贴着,仿佛随时都能割断他的喉咙。不仅是他,他的所有手下都在眨眼的功夫被人给制服,一个个如待宰的牛羊一样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秦彧并没有理会,他一颗心全部都挂在楚伊人身上。

“有没有受伤?”他一边低声问着,一边急切地查看着,当看到她那双被勒得已经发紫的双手时,眼里刹那便涌起想要杀人的狠厉。

他不由分说地帮她解了绳子,小心翼翼地摩挲着她的手腕,“痛吗?”

话才出口,他就觉得自己问了一个何其白痴的问题,都已经成这样了还能不痛吗?

“痛!他们一点都不知道要怜香惜玉。”楚伊人皱眉,此刻才看到自己手腕上的伤痕是多么地惨不忍睹。

秦彧?他是秦彧?郑坤直愣愣地看着眼前那个清冷傲然的男子,浑身的寒毛猛地全部竖起来,头皮发麻。

那个女人,她该不会就是秦彧的妻子吧?不安和恐慌猛地朝他袭来,虽然他很想安慰自己说穿得那么普通的人怎么可能是秦彧的妻子,可是看着他们两人如此亲密,他真的做不到“自欺欺人”了。

可恶!难怪刚才一路走来,那些人都向他投来各种震惊、怜悯的目光了!他当时还傻缺地认为那些人是怜悯她们三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被抓住了,谁知道竟是在怜悯他惹到大老虎了?

对了,他刚才还怎么说来着?老子的女人?妈呀!那明明是姑奶奶好么!

郑坤越想便越觉得可怕,脸色一片灰白,浑身哆嗦得厉害,甚至有些不稳地往长剑上靠,在颈上画出一道细细的伤口,不断冒着血丝,可是处于极度恐惧中的他浑然未觉。

这边厢,郑坤已经吓得整个人都丢了魂儿,如同深秋落叶般破败,那边楚伊人却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模样,装出十分害怕的模样说道,“对了,夫君快些帮我交保护费,不然这坤爷就要我们三人陪他几天,然后还要卖了我们。”

什么?抽气声瞬间四起,那些原本只是打算安安静静围观的路人,都被郑坤的愚蠢给震得不知道该给他什么表情了。

这特么的也太大胆了吧?收保护费竟然收到秦夫人头上就算了,而且还说什么来着,陪他?卖了?简直就是寿星公上吊啊!

此时的郑坤,看着脸色瞬间变得冷绝的秦彧,简直要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上了。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夫人,求秦爷饶命!饶命啊!”郑坤完全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也顾不得那么多人在场,顾不得在手下面前丢颜面,尖声哭喊着道歉,假如不是脖子上还架着几把长剑,他都要猛烈地磕头认错了。

他杀猪一样的嚎哭声,让原来还因为突变而呆愣的手下瞬间反应过来,然后极其有默契地跟着自家老大认怂痛哭,抢着哭诉自己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各种求饶命求原谅。

秦彧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并没有说话,却让他们心中一惊,马上停止了哭叫,一个个苦着脸,憋得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