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守安眨了一下眼睛。

“札记在秦府?”

牧守安迟疑了一下,眨了两下眼。

不在秦府?成蝶皱眉,犹豫着开口,“在乡下?”

牧守安还是眨两下眼。

成蝶的眉都快打成结了,除了这两个地方,她根本没有想到别的地方,能让牧守安藏着那本札记,总不会就在他身上吧?

蓦地,一个奇怪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闪过。

“难道说,”成蝶直直地看着他,“在小姐的墓地?”

牧守安一愣,怪异地瞪着她,随后缓缓地眨了一下眼。

当时,他完完整整地看完那本札记,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是毁了它,让秦彧永远也不能看到里面的一字一句。可是正如成蝶说的,那是牧静姝的遗物,他狠不下心去毁了它。

于是,他便跑到牧静姝的墓地,既是一番哀诉,也将札记埋在墓前。

“你真的把札记埋在小姐的墓地里?”成蝶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求证。

牧守安又眨了一下眼。

“是真的吗?你要知道,如果你骗了我,就一辈子都不用想着逃出去了。”成蝶脸色严肃。

牧守安很坚决地缓缓眨了一下眼。

见状,成蝶轻轻吁了一口气,“安少爷,谢谢你。这样的话,我就能让小姐亲自说出自己的心情了。”

牧守安听着这句熟悉的话,眼里闪着狠厉,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到门口,轻轻打开房门,只见楚伊人一脸笑意地走了进来。

竟然被摆了一道!牧守安心底十分抑郁,受制于人便罢了,竟然还被人套出了话,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狠狠地看向成蝶,以眼神控诉她对牧静姝的背叛。

楚伊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

“安少,你别这样瞪着我的成蝶。她并没有‘背叛’牧静姝,相反地,她恰好是在为牧静姝着想。牧静姝从小便被教育成一个知书识礼、才情满溢的女子,高贵端庄、心地善良、理智淡然,却又内敛得近乎心理自闭。受缚于礼节,她始终深埋着自己的感情,甚至还强忍着嫉妒和被夫君误解的痛,为他纳妾。如今伊人已逝,呃,”楚伊人顿了一下,意识到这句话有诅咒自己的嫌疑,立马换了说法,“我的意思是她都不在了,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将心里话‘说’出来,圆她一个心愿?”

闻言,牧守安狠狠地瞪着她,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

“医圣大人,让他说话吧。”楚伊人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