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珠点了点头,又转过身子对着秦彧磕了一个响头,“奴婢打听到老夫人要带着园子里的人去蒹葭园听戏,便偷偷混了进去,伺机行动。趁着准备茶点的机会,偷偷在夫人的杯子里下毒,更想让老夫人背上指使手下的人毒害夫人的罪名。”

“你这个恶毒的丫头!这次绝对不能轻饶你!”秦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假如身边有一条木棍,那肯定要狠狠抡过去的。

面对发怒的秦老夫人,若珠一脸淡然,跪在那里低着头,一动不动,一句不说。早在她站出来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被“轻饶”的。

秦彧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大厅一下子陷入了让人窒息的沉默之中

旁边看着的楚伊人按捺不住了,上前一步问道,“你那是什么毒药?从何而来?”

若珠却是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不但没有回答,甚至看也没有看向她,径直看向秦彧,“那条手帕是奴婢不小心遗留下来的,一切都跟英姨娘无关。英姨娘对于奴婢所做的事一概不知道。”

“你聋了?”秦彧没有接她的话,反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让人不知所以然的问题。

“奴婢没有聋。”若珠心中存疑,却不敢有一点犹豫。

“是吗?那你刚才就是存心藐视夫人了?”秦彧一脸森然,“你的主子平时就是这样教你的?”

他最后一句话,吓得舜英一颤,也跟着跪了下来。

若珠看着,觉得十分心痛,也为自己刚才的任性感到懊悔,“不是,英姨娘平常教奴婢要谨守本分,对老夫人、老爷和夫人要恭敬谨慎、竭心尽力、毕恭毕敬。”

“看不出。”秦彧冷冷地说道,“还是说你刚才的无礼就是你主子口中的恭敬谨慎、竭心尽力、毕恭毕敬?”

听到他每一句都要扯上舜英,若珠真得悔得肠子都青了,连忙跪着走到楚伊人面前,狠狠地磕头,“夫人,对不起,是奴婢错了。奴婢刚才一时没听到您的问题,怠慢了夫人。求夫人原谅。”

看着她一脸认错求原谅的悲惨表情,楚伊人忍不住多看她几眼,在明明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得到轻饶的情况下,还能为了舜英这样低声下气地求自己,也不知道她心中此刻不知道咒骂了自己多少遍了。

“既然没听到,那我就再问一遍。”楚伊人心急着想要知道答案,便没有太过为难她,直接将问题重复了一遍,“你那是什么毒药?从何而来?”

“回夫人,那是奴婢家乡特有的毒粉,名叫不见天。本来是一种长在阴暗潮湿、布满毒物的小白花,毒性非常强烈,只要一吃下去,马上便会昏死,继而毒发。那里的人为了赚钱,便将这些小白花摘了晒干磨成粉。那些花粉是奴婢托人高价买来的。”若珠抿了抿唇,深呼吸说道。

楚伊人听了,两道娥眉狠狠地蹙了起来。

不见天,果然是让人看不见天啊。一想到自己差点就被这歹毒的药粉给毒死,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这都是奴婢擅自做的,跟英姨娘没有任何关系。”若珠三句不忘帮舜英洗脱嫌疑。

然而,秦老夫人却冷冷地哼了一声,“单凭你片面之言,如何能断定此时跟舜英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