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成蝶忍不住抿了抿唇。

在这么个认真严肃的话题里,夫人却在这边得瑟,这样真的好吗?

“怎么不说话了?”见她没有接话,楚伊人眼光灼灼地看着她。

“夫人宽厚待人,实在是奴婢的福气。”成蝶面露纠结,抿了抿唇,思索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

“那是自然。”楚伊人端起茶缓缓喝了一口,眉眼弯弯地回道。

“夫人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成蝶努力压抑着自己的笑意,继续说着恭维话。

只是这样的恭维话,听在楚伊人的耳里,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听起来似乎在说她肚子大?

这么想着,楚伊人哀怨地看了她一眼,“唉,是啊,没有这大肚量,又怎么能容得下你和绿兰两人呢?”

闻言,成蝶的脸垮了。这是明显在说她和绿兰是“天下难容”吗?

看着她这么丰富的小表情,楚伊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谢谢夫人如此抬举。”刚好走回来的绿兰听到她们最后的对话,淡淡地道谢。

“不客气。”听到绿兰的话,楚伊人的笑声戛然而止,有些悻悻然地回道。

和成蝶相比,绿兰实在太难逗了一点。她们根本就是两个极端嘛。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那些人的事儿都安排好了?”楚伊人坐直了身子,想要找绿兰的茬。

然而绿兰却点了点头,“已经吩咐下去了,她们都会搬出东篱城。尤其是‘知情不报’的那个人,已经为她安排好去处。”

楚伊人挑眉,“你才出去一会儿,动作那么快?”

“回夫人,蒹葭园多的是能做事的人。”在楚伊人三五不时主动或者被动地在蒹葭园禁足不出的时候,绿兰和成蝶并不只是整天待在一边无所事事,而是不断地周旋于那些家仆之间,帮助楚伊人培养忠心,发现得力做事之人,不知不觉中早已让蒹葭园那些还不算太稳的心拧在一起。

现在蒹葭园的人,早就被绿兰和成蝶那常常挂在嘴边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话成功催眠。

“不会吧?”楚伊人有些惊讶,“你是给了他们多少利好?”

“他们是感恩于夫人的福泽延绵。”绿兰没有打算将自己和成蝶做的事说出来,只是淡淡地回道,“还有……”

“等等!”楚伊人连忙举起手打断她的话,“这么明显、这么虚伪的恭维话就不要说了。”

她做过什么,她自己知道,除了用钱收买之外,根本就没做过什么让那些人会表忠心的事,哪里是什么“福泽延绵”,根本就是“诱之以利”嘛。

然而绿兰却没有理会她,径直说下去,“还有,这是给您的拜帖。”

“都叫你不要再说了嘛。”楚伊人捂着耳朵摇头,“我才不要听那些虚伪的恭维话……咦?拜帖?”

“是的,这是给您的拜帖。”绿兰说着,将手中的拜帖递了过去。

楚伊人愣愣地看着眼前那张用烫金粉写着的“秦夫人亲启”的拜帖,一时之间竟没有了反应。她还从来没有收到过“拜帖”这么高大上的东西了。

“夫人?”绿兰看着她失神的样子,忍不住开口提醒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