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磊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在心中叹了一声。

“司徒将军,你也下去休息吧。”云磊淡淡地说道,随即脸色一凛,十分威严地对着总督和肖勇说道,“你们二人随朕来。”

司徒楠看着云磊带着总督和肖勇离开,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狰狞。

可恶!可恶!可恶!他堂堂的镇疆大将军,今日竟然如此多次出丑,每一个人都敢蔑视他,冒犯他,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哼!总有一天,他会让他们后悔的!尤其是那秦彧和楚伊人!

司徒楠越想越气,忍不住抓起旁边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此刻还留在大厅里的人,除了秦彧留下来的家仆外,都是他的心腹亲兵,他们对司徒楠刚才遭受的一切感同身受,一个个为了过来,义愤填膺地低声开口,“将军,那些人真是欺人太甚,这口气属下无论如何都不能忍!不如待天黑之后,属下偷偷潜到后院,将他们了结。”

“闭嘴!你们没有听到皇上刚才那番威胁的话吗?后院一旦出了什么事,他绝对会第一个怀疑本将军。而且,你们不要小看了大内侍卫,只怕你们还没潜入后院,便已经被他们察觉到了。”司徒楠咬着牙恨恨地说道。

他那么辛苦才调查清楚九皇子在东篱城发生的一切,好不容易才以此说服九皇子站在自己这边,没想到皇上竟然临时起意跟了过来,还破坏了他精心设下的局。

可恶,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秦彧早就被他锁走了,哪里还能回去疗伤?

说到底,都是那肖勇的错!说什么一切准备就绪,人证物证俱在,却没想到竟然是这么薄弱的人证物证,被人三言两语便瓦解成碎渣渣!甚至还敢说什么“无话可说”?

哼,难道他就不担心他与手下将士的家人安全?难道他就不怕自己那支弱得连妇孺都打不过的驻军会被拉去边关跟彪悍的外族人打仗?

“那属下应该怎么做?”

“静观其变。一定不能轻举妄动。”尽管不甘心,可是司徒楠还算冷静。

他知道云磊此刻的心是向秦彧和楚伊人那边倾斜的,否则不会将那个可恶的文官和肖勇带走。有什么要问的,明明可是当着他的面询问啊。

既然如此,他也要做好最坏的准备,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走了。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输,尤其不能输给那个跟“潋兮”长得有些像的宜桃夭!

潋兮……司徒楠一想起这个名字,心中一紧,随即狠狠在心底骂道了一句,贱女人!

原来正匆匆回后院的一行人,听到大厅传来的瓷器落地的清脆破碎声,忍不住停下了脚步,不约而同地朝大厅方向看过去。

“有什么好看的?全部回去各自的地方,这些天没有特别的事就不要乱跑。否则出了什么事,我也保不住你们。”秦彧的声音冷冷地传来。

众人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扭头看去,却见他和楚伊人早已走得远了。

秦老夫人、舜英和玉念春看着他们的背影,虽然心中都想过去看看他的伤势,可是又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一番心意到最后依然不过被他无视,同时更觉此时此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连忙各自带着众人回去各自的园子。

“在想什么?”秦彧没有理会身后那些人的去向,看着楚伊人紧紧皱着的双眉,“放心,我没事。”

“不,我在想的不是这样。”楚伊人摇了摇头,一脸心疼,“刚才那声音,估计是有人摔东西了吧?可恶,我记得为了招待他们,还特意让人翻出了白玉翡翠的瓷器,这要被他们都给砸了,可真是让人心疼。”

原来她竟然是在心疼那些破瓷器?秦彧瞬间觉得心塞。

然而,楚伊人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还有,厢房里的古董花瓶也是很贵的,要是他们半夜发起狂来又是拼命地砸,那得多让人心疼啊!夫君你说,这不能不让当今皇上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