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到宴席大厅,楚伊人便感觉气氛特别不对劲,就仿佛被什么虎视眈眈一样。

她很想抬头迎视,却及时想起秦彧说的话。

嗯哼,作为一个端庄娴雅的贵夫人,她实在不应该贸然抬眸打量别人。

这么想着,楚伊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强行压着自己的好奇心。

可是,这种被虎视眈眈的感觉实在难受,她忍不住偷偷拉了拉秦彧的衣袖,也不知道秦彧到底能不能意会,反正他很巧妙地侧了侧身挡住了那探询的视线。

“皇上驾到!”一阵洪亮的声音响起,大厅上的所有人立刻转身面对门口行跪拜之礼。

“免礼。”云磊带着皇者之风落座,“今晚是朕私人宴请秦府众人,大可不必如此拘礼。都起来入座吧。”

他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依次落座。

楚伊人低垂着眼睑坐在那里,感受到比刚才更加炽热的视线,而且是来自主座的视线。

真是一个色皇上,这样堂而皇之地瞪着子民的妻子看,简直不要太过分。楚伊人默默地在心底咒骂着,幸得自己并非那些脸皮薄薄的大家闺秀,否则早就该引咎自裁了。

就在楚伊人在默默地盘算着要怎么做的时候,云磊却率先开口,“秦夫人今日给她的感觉很不同啊。”

语气中,竟有着难掩的激动。

他的话,让楚伊人瞬间成为了全场最瞩目的存在,其中有一道狠厉的视线,让楚伊人不禁打了个冷颤。

“可是冷了?来人,把朕的貂毛斗篷拿来给秦夫人披上。”双眼一直紧紧黏着楚伊人的云磊朗声说道。

“谢皇上恩典。不过这不适合。”楚伊人依然低眉顺眼,很是不给面子地拒绝。

“你是朕的子民,朕爱惜自己的子民,有什么不适合的?”云磊强词夺理地说道,冷眼一瞪,旁边伺候着的侍卫立刻拿着貂毛斗篷上前。

楚伊人的性格本来就属于吃软不吃硬的,尤其不吃讨厌的人送来的硬,想也不想便推开了斗篷,抬眸直直地看着云磊,“民妇是皇上万千子民中渺小的一名,也是夫君唯一的妻子!民妇的夫君对民妇异常爱惜,民妇并不需要别人给予的爱惜。皇上的爱惜何其珍贵,与其浪费在民妇身上,倒不如给天底下真正有需要的人。”

她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段,归根结底就只有一句话——老娘不稀罕你的爱惜,哪儿凉快滚哪儿去。

云磊是真的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敢当众拒绝自己的好意,脸色不禁冷了一下,有些嘲讽地问道,“异常爱惜?那他怎么没有察觉到你冷得打颤?”

“哼,不过是一对虚情假意的狗男女。”司徒楠的声音不大不小,像是在自言自语,却又让在场的人都能清清楚楚地听到他的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