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爱玛小心的放下托盘,端起那碗还冒着滚滚热气的粥向着欧阳夏走了过来。

而她正颤抖着的手指和隐约能看到发红的指肚都让欧阳夏只想赶紧后退。

这一碗粥要是扣在了身上,估计不死也是半残了。

欧阳夏一指爱玛旁边的柜子,“你要不要先放下。”

“没关系的。”爱玛冲着欧阳夏露出了憨憨的笑容,只是额头已经能看到似落未落的汗珠。

“这粥很补的,我找厨房的大娘要了很多的补品。”

窗外的阳光打了进来,照射到这姑娘的身上,竟然能隐隐看到圣洁的光。

欧阳夏不可思议的摇摇头,撩开被子站了起来。

那将倾未倾的碗看着总是觉得太危险了,本能告诉她还是躲开些比较好:“那个爱玛啊,刚刚科尔表哥叫我们下楼吃饭呢,你看是不是端下楼一起吃?”

“姐姐,你说好就好。”

爱玛的目光在那空落落的床上停留了一下,又缓缓的转回了身子,就像是拖着什么炸弹一样谨慎的迈开了步子。

跟在她身后的欧阳夏看着她不知有意无意的错过了放在桌子前的托盘,而是端着那滚烫的碗径自走向了门口,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

这姑娘有受虐倾向吗?

干脆的抄起托盘,追上了已经走出门的爱玛,踏入了这个世界中被称作家的地方。

陈旧的木质走廊带出吱呀作响的声音,走廊两排通通都是别着勋章留着山羊胡的男人肖像,看上去就带着浓浓的历史气息以及……

厚重的灰尘。

欧阳夏两手一点,看着画框上清晰的指印,思虑又多了一层。

夺目的镶着金边的大吊灯上挂着数不清的蜡烛,落下的烛泪包裹着灯台,从上面看上去十分的混乱。

而楼廊下,正站着翘首以盼的两个人。

爱穿紧身裤的大鼓包科恩和不说话就是萌系始祖的莉莉。

他们身后正是一条红木长桌,上面摆放着几碟简单的食物,继母和科尔稳稳的坐在首位和次位,不动如山。

一个身形丰满的穿着粗布衣裳的仆人大娘也正仰着头,目光中含着担忧的看向……

爱玛。

欧阳夏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看向了那个背影中混杂着无比坚强和却又看上去十分柔弱的背影。

“爱玛,你看看你,怎么把托盘忘了呢。”

欧阳夏扶着额头靠到了走廊上,鼻间急促的呼吸着,显然是因为起的太急而牵动了伤口。

“快把粥放上去,小心别烫坏了。”

欧阳夏将托盘平放,两手握得紧紧的,看着正慢慢转过身子的爱玛。

“是啊,都是我太想让姐姐喝粥了就给急忘了。”爱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一步一步的移了过来。

欧阳夏连忙将托盘举了上去,就在碗既将放到托盘上的时候,因为移动而引起粥的起伏,烫的爱玛立时松开了手。

眼看着这一碗精心烹制,耗费无数补品的爱心粥就要摔碎在欧阳夏的面前,分离崩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