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十这天宁云晋给长辈请完安,便早早准备出门了。宁敬贤与他一同出门,将他送到闻香居门口,还将身边的福安留下来帮忙,交代他小心行事,便赶去上朝了。

今天是闻香居正式露脸的时候,之前只是低调地挂上了牌子,静悄悄地开始营业而已,不少人路过这间铺子都弄不明白里面卖的什么东西,闻着味道虽然不错,但是一看那些瓶瓶罐罐上标的价格便被吓到了。

闻香居现在开发出来的产品还不多,主打产品是玫瑰香皂、纯露花水、精油,洗面奶以及基础的护肤系列。

宁云晋知道怎么提炼甘油,这个年代也已经有人会用牛髓、猪胰熬制脂膏,这样便可以通过调节水量的不同得到精华、乳液和霜。

身为一名合格的奸商,他将纯露、洗面奶、精华、乳液和霜组成了一个礼盒,还分成了君子淑女两个不同的系列,而且君子系列卖得比淑女系列还贵了三成不止。

一套礼盒里面的量只能使用五天而已,每套十两银子的售价简直让甄万福这个掌柜卖得心惊肉跳。

他可是很清楚这些东西的调制过程,一套里面精油含量可能最多两滴而已,而且所谓的君子和淑女系列只不过是皂角、胰子、珍珠粉以及水量不同而已。

甄万福实在是担心要是被人发现真相了,会不会来找麻烦,不过宁云晋对此嗤之以鼻,化妆品不赚暴利怎么对得起广大等待悦己的群众,只要效果好不愁没有冤大头。

宁云晋的决定甄万福实在是动摇不了,只能抓住每个进店的人大吹功效,可是除了少数不缺钱想要尝鲜的人,铺子里根本就卖不出什么东西,这种情况直到宁云晋南巡回来才改变。

当宁云晋回京之后就像他夸口的那样,根本不愁东西卖不出去了。闻香居真正的销售渠道变成了直接送货上门的那些大户人家,这时候宁云晋反倒是有意掐着货源,没有大规模进行销售,就等着做一次活动出次风头。

宁云晋南下的时候玫瑰园已经开始制作精油和这些产品,当时他便揣了一些在身上,准备利用这次极好的机会作为宣传。

实际上能够参加南巡的人身家都是很不错的,那些当官的肯定都是文禛喜欢的,而近身的侍卫也都是八旗子弟,都是讲究的人。

一路上宁云晋洗澡要放精油,洗脸要放,喝牛奶的时候还要滴一滴,整个人都香喷喷的冒着一股玫瑰的香味。

玫瑰香本来就有凝神静气、镇定减压、安抚助眠的作用,因此等到回程的时候,那群因为浙江的事情弄得鸭梨山大的官儿们都是很喜欢和他在一起的,至少能舒缓一下自己的情绪。

等到文禛因为熬夜太多,却又由于精神太过亢奋睡不着的时候,也忍不住使人从他那里拿了一些产品,特别是精油足足拿走了两瓶。

皇上要用的东西都要经过层层检查的,宁云晋虽然想走高端路线,但是原本就没指望能让文禛帮忙做“代言”,谁知道居然歪打正着了。

随行的太医将那玫瑰精油一顿夸奖,宁云晋反倒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玫瑰精油早在医术上就有了记载,《食物本草》《纲目拾遗》等医学书籍中都有过研究和记载,而且已经有用玫瑰水治疗神经衰弱的案例。

虽然皇帝要用的东西都要经过层层检测,不过众人都是看着他使用的,先不说那些安神的功能,养颜的效果可是实打实的。

他们一路上多是在水面上,南下的途中正逢太阳暴晒的时候,在船上便更容易晒黑,就连文禛与太子这出门就有仪仗的人也被晒成了小麦色的皮肤,可是宁云晋在船上跑来跑去,却偏偏皮肤还是水润白皙的,让人看得好不羡慕。

没人知道宁云晋皮肤那么好其实最大的功臣是无名神功,大家都只看到他在脸上涂过一些东西,当时那些人便很好奇,只是不好意思打听而已。

回程路上御舟上的人都知道皇上从他那里拿走了一些那种有玫瑰花味道的东西,等到快接近京城的时候他们亲眼看到皇上的皮肤恢复了原本的白皙,顿时所有的人对那些东西都趋之若鹜了。

在大夏这个以白为美的国家里,即使是男人,只要生得太黑了都有傅粉的风气,很多人家里都有独特的美白配方,可想而知这样效果明显的美白产品有多么的受人青睐。

回京之后就有不少人暗地里找宁敬贤打听,想问问他儿子究竟是用了什么秘方。

宁敬贤南巡时没和宁云晋在一起,由于他负责防卫一直都与皇上这边遥遥相隔,哪里知道宁云晋又弄出了什么幺蛾子。

他只知道自家小二出京前捣鼓出了一个什么闻香居,准备卖他那些玫瑰园弄出来的副产品,而且自己也拿了一些产品在使用,当他找来宁云晋问明情况后还真是又惊又喜。

宁云晋将特地留给自己人的那些货真价实产品孝敬给他使用,又拿回一些男士专用的礼盒交给他,很是大方地说,只要有人问日后父亲可以将这些当做随礼送出去。

宁敬贤一看到那些精致的礼盒上刻着的闻香居三个大字,立刻知道他是在打什么注意,便毫不客气地笑纳了。之后只要有关系亲密的同僚朋友来打听,便送上一套,一来二去便把名气打出去了。

就在宁云晋正在闻香居中忙碌时,文禛已经看到太子在乾清宫门口转悠第三圈了。对于儿子这难得孩子气的举动,文禛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究竟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让这孩子如此纠结。

不过再转悠下去,他今儿个读书就要迟了,于是文禛便使人将鸿明宣了进来。

鸿明进来之后先是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见文禛只是默默打量着自己,他抿着小嘴有些紧张地问,“父皇,您找我有什么事吗?”“不是你有事情要和我说吗?”文禛笑道。

鸿明低着头,神情恹恹的,表情似乎有些挣扎,好不容易才含蓄地说,“父皇,儿臣前两天收到了一张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