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这么问也是好意,毕竟宁敬贤要处理这个事情比较麻烦,总不能为了宁云晋要开府事情,现就为儿子们分家。

没想到杨让功这时候却顶了一句,“让他另外找个宅子先住着便是,总不能还让他住皇宫。”

侍其如海和少正行这时候却出人意料之外表示赞同,“此战之后,清扬将会成为大商甚至大周残党攻击目标。他安全攸关社稷,攸关我族,不可等闲视之。若是皇上能够恩典让他能住到皇宫里自然是好,如果不行话,便让他先住宗庙里吧!如今清扬实力已经被世人知道,下一次便不会有上次那样侥幸了。”

文禛还没开口,左师衡插口道,“宗庙距离皇宫太远了,清扬要去衙门当差,这一来二去太折腾人!”

终这些大佬们你一言我一语之后,都觉得让他住宫里是安全,反正以前也有过皇宫养育功臣之遗孤先列,现直接接纳一个没成年功臣问题自然也不大,然后一起为了这事像文禛求恩典。

听到这里宁云晋肺都气炸了,暗自自己小心眼里狠狠地替杨让功写上了一笔。他自然猜得到杨让功这个罪魁祸首没安好心,这样提议是想让自己进了宫以后被那些皇子们折腾,不像其他人确实为了自己安全考虑。

偏偏这些自以为是人不知道文禛正琢磨着要怎么将自己正大光明弄进宫里,还以为帮着求情是给宁家卖了多大人情,这让宁云晋如何不郁闷!

他忍不住叹气道,“父亲当时说让儿子回旧宅去也好呀!我一个大臣住宫里像什么话,再说了,那些皇子们是那么好相处么!”

“你不知道那个情形,阁老们说完,皇上立刻顺水推舟应承了,为父根本就再没有说话时间。”宁敬贤自然也很郁闷,他恨不得儿子离皇上越远越好,可这样圣旨一出,不是将这孩子朝火坑里推么!?

两父子面面相觑地对视了一眼,事已至此,宁云晋也没有别办法,只得道,“那些皇子们都还嫩着,儿子会小心。至于皇上那里,他忙于政事,应该没时间骚扰儿子……吧!”

接着他有些郁闷地走到宁敬贤身边,单膝点地道,“只是儿子实舍不得离开府里。如今爷爷不,大哥差事又忙,太太也……若是儿子住到宫里以后,父亲身边连个知寒问暖人都没有。”

宁敬贤听着也十分动容,摸了摸他头,只能宽慰道,“瞧你说些什么话,有老太太谁还敢怠慢为父不成。倒是你,为父知道你是个机灵,即使住到宫里也能安置好自己,可咱们身份到底还是矮了那些皇子们一头,若是……总之你凡事还是退一步好。”

说着,他眼里露出一股迷茫与挣扎,这么出色孩子真是宁家能留得住么?他原本身为嫡长子,应该成为那些皇子们兄长,备受尊敬,而不是要忍让,要对他们弯腰,现又还有皇上对他那番心思,也许自己应该……

宁敬贤这突如其来感叹让他表情有些异样,被宁云晋一眼就看出来了。他顿时头皮发麻,还真怕父亲一时冲动跑去宫里跟文禛坦白。

宁云晋心里他与文禛事情并不想将其他人牵涉进来,而自己身份自然是能瞒则瞒。他连忙转移宁敬贤注意力道,“父亲,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衣准备进宫吧!”

这次赐宴并不是大宴,宁家能参加只有他们父子,至于宁云亭则赶回来了一趟,接着晚上要去宫里加班。

父子一行三人进了宫门之后便各自分开,宁敬贤先去了宴会场地,宁云亭去值班处报道,宁云晋则先是递了个牌子准备谢恩。

今天皇宫格外热闹,不少人都想要宴前见文禛一面,乾清宫排队等候人极多。

宁云晋牌子一递上去,立刻被李德明放到了前面,自然很就见到了文禛。

他进去时候,文禛正被宫人们伺候着衣,见有外人宁云晋规规矩矩地行礼。

文禛笑了笑免了他礼,“怎么现才来,朕还以为你早上接到旨就会杀过来呢!”

这货还真是了解自己!宁云晋低下头抽了抽嘴角,假模假样地道,“瞧皇上说,皇上恩典,微臣感激都来不及。”

文禛似笑非笑地道,“既然你已经见过易成,应该知道这并不是朕意思,不过圣旨你都已经接了,就收拾收拾准备进宫吧!朕已经命人给你收拾住处了。”

“皇上您这也太急了吧!”这下宁云晋连掩饰都懒得掩饰,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为了微臣事情让皇上下这么艰难决定,微臣实罪该万死,要不您还是撤回旨意吧!”

“朕金口玉言,圣旨既出怎么能再收回。”文禛板着脸训斥道,不过他眼里却满是笑意,显然心情好得不得了。

伺候文禛这些人都是经常看到两人逗趣,而且也都能察觉得到文禛好心情,一个个低着头忍住笑。

这时候文禛衣服已经穿好,他挥退了宫人大步走到宁云晋身边。他一靠近,宁云晋就听到文禛用传音道,“便让你家里再缓上两天,等你去工部当差之前必须进宫。”

宁云晋脸上一黑,文禛却已经拉住他手朝着乾清宫门外走,嘴里大声道,“时辰不早了,清扬身为大夏功臣可不能迟到!”

这样一来,居然让他连拒绝时间都没有。想到以后真要住宫里,宁云晋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一点也不怀疑以这人尿性会不做点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