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进宫变成动词发生在某个男子身上的时候,不是去当公公就是去当男宠了!可这种强取豪夺真发生在皇帝与大臣之间,那可就是天大的丑闻。

即使知道文禛对儿子有不轨之心,宁敬贤其实也不觉得文禛会在谣言没有完全压下去的时候,将这事做得那么正大光明。

所以宁云晋这话一出,将殿中的人雷的不清,实在是有些啼笑皆非。偏偏他还说得一本正经,又抱着宁敬贤的胳膊,一副小孩子受了欺负找大人告状的样子,让人十分无奈。

都说是横的怕不要命的,可当爹的其实也怕小孩子耍赖。若这两个爹都是那种不讲理的老粗,直接抄起板子啪啪打下去,小孩子也就老实了。但是这宝贝疙瘩似的宁云晋哪里能是被这么教训的,所以殿内两个当爹的都只有无语的望着他。

宁云晋一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战略算是成功了,要想跟眼前的这些老狐狸们讲理,自己即使说到舌干口燥,还不一定能搞的定他们。还不如直接拉低他们的智商,用耍赖来达成目的。

不过显然宁云晋低估了文禛的决心,即使心里对宁云晋那么依赖宁敬贤有些羡慕嫉妒恨,可依旧还是耐着性子,并没有脾气失控。

文禛将宁云晋的折子拿给宁敬贤,“易成,你自己看看。”

宁敬贤夹在这两人之间实在是尴尬无奈,他接过那折子飞快的扫了一眼,这时才震惊地望着宁云晋道,“小二,怎么回事?好好的干嘛要辞官!”

宁云晋嘟着嘴朝文禛努了努,其意思不言而喻。

宁敬贤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如果宁云晋真是为了躲避文禛的纠缠,辞官也不是不行,但让他这么小年纪就进入宗庙,宁敬贤同样不支持。

儿子是个多喜欢折腾的人他可是一清二楚,若真让他在十多岁就憋在一个地方,那还不给关出什么毛病来!?

他脸上的不赞同十分明显,这让文禛松了口气,望着宁云晋道,“清扬,入不入宗庙是关乎你前程的大事,不可这么草率。这样吧,朕给你三天假,你回家好好征求一下易成的意见。但是朕知道你不是个不负责任的,即使你真要辞官,也别忘记现在正管着的仓储试行,难道你想要虎头蛇尾么?”

见宁云晋低下头不说话,文禛又将视线转向宁敬贤,“易成,人你就先带回去吧!朕相信你不会看着他任性的!”

离开皇宫,两父子一路无言直接回到了宁府。他俩径直进入宁敬贤的书房,让下人上了茶之后,面面相觑。

宁敬贤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盯着那一脸老实状的狡猾儿子,“说吧,你与皇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吵架了呗!”宁云晋装可爱的吐舌,却换来宁敬贤在他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好好说话。”

宁云晋嘿嘿笑了笑,解释道,“前不久二皇子那引起人忌惮的名单,是儿子让云鹏交给他的。皇上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这事,觉得我不该插手其中,便怪罪与我。”

宁敬贤哪里会信他怎么粗浅的说法,“可为父怎么觉得不像你说的这么简单!皇家的事本就不是我们臣子该掺和的,为父早就告诉过你,宁家只站在皇上那边。如今既然是你理亏,怎么反倒是皇上对你低声下气的?”

“他哪里低声下气了!?”宁云晋不满地皱鼻道。

宁敬贤望着他,不说话。

被他盯得有些心虚,宁云晋摸了摸鼻子,只得解释道,“其实皇上那时候好像还在怀疑我是大皇子,所以觉得我心怀不轨。可这两天他又不知道怎么想通了,觉得亏欠了儿子,一直想要补偿,所以宽和了许多。”

他说完以后,放下手,发现宁敬贤的视线却落在自己的右手上,而且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

宁敬贤的反应让宁云晋有些拿不准,到底父亲相不相信自己的这番说词。

就在宁云晋有些忐忑的时候,宁敬贤开口道,“你如果想要躲皇上,辞官出游或者装病都可以,即使你没有俸禄,家里也不是养不起你。但是为父同样不支持你进入宗庙,你现在的年纪太小了,又不像是你爷爷只是普通祭司,想要离开也不是不行。对祭天者来说那里可是好进不好出的,如今你赌气进去,到时候后悔都没办法!”

宁云晋就知道父亲不可能答应自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觉得自己会受不了寂寞,其实自己现在的心境挺沧桑的,能够像欧侯老师那样弄个小宅子住着感觉也挺好啊!毕竟闹腾有闹腾的过法,安静有安静的活法。

宁敬贤见他还在嘴硬,只得道,“这事还要从长计议,你在家里好好想想,为父不相信你真是那么冲动的人。皇上不是给你了三天假么,你便先试试在家里待着,看不出门是个什么滋味。”

宁云晋发现父亲神色虽然看着正常,但是实际上却有些心不在焉,看来今天的事情确实很难在父亲这里圆得过去,他怏怏地“嗯”了一声,识趣的退了出去。

宁敬贤望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这孩子肯定不知道自己心虚或者尴尬的时候都会摸摸鼻头,可他既然不愿意对自己说实话,宁敬贤也只好由着他,将内心很多疑问压在心底不再去问。

估摸着宁云晋已经出了自己院子,宁敬贤想了想,将福满唤了进来。

“明天你找个机会,去旧宅那里看看,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福满也是参与了当年事情的,他惊讶地道,“老爷,难不成皇上他……还在怀疑二公子的身份?”

宁敬贤无奈地道,“皇上最是多疑,哪是那么容易瞒得过去的。你先去看看吧!”

福满跺了跺脚,顾不得规矩骂道,“那个放出谣言的人实在是可恶,只盼他招报应就好!”他这诅咒也只是人在气急时的反应,却不知道眼下真有一帮人正预谋着让已经当差的两个皇子倒霉。

突然之间清闲下来,头两天宁云晋还真是觉得浑身不自在,都说男人是必须要有事业的生物,此话不假。可是这年头要想做点事就得在皇帝手下,如今自己与他闹得这么僵,还不如去宗庙好好修炼,等到成了大宗师一样的自由自在天高任鸟飞。

当然,他现在敢做这样的决定,也是吃定了文禛对自己是真心放纵,不会威胁自己。否则光是为了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宁家,宁云晋也不敢如此任性。

家里人对宁云晋回来住倒是欢迎得紧,可这半年他已经自由惯了,再被圈在宅子里实在是觉得有些无聊,再加上如今年纪也大了,总是出入内宅也容易引起别人的说辞。

更让他尴尬的是父亲好像肯定了自己与文禛的事情,总是对自己欲言又止,不过即使想要让自己避开文禛,父亲也不赞成自己辞官避去宗庙,每天落衙了都会找自己好生劝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