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日彻夜未归,回来以后没有直接来见儿臣,反倒是和儿臣的侍婢桃枝滚到一起,光天化日之下就与那贱婢做那些勾当,儿臣实在是……”姜宁伏在范皇后的膝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把皇家公主的威仪端庄全丢到一边去了。

一向重规矩的皇后也没顾忌她的失仪,见女儿哭得如此伤心,皇后是又气又心疼。这小女儿是她和皇上自小疼到大的,从没有受过什么委屈,如今突然遭遇身边的人的背叛,哭成这样,可见是真伤透了心。

皇后叹道:“本宫早就说过,何彦戌并非你的良人,他贪婪风流又有野心,不是你能掌握得住的男人。”

“呜呜——”姜宁继续哭道:“这也就罢了,那桃枝竟然已经怀了三个月的身孕,可笑儿臣竟被蒙骗如此之久!若不是今日恰巧撞见,不知道他们还想瞒儿臣多久,是不是要等那贱婢肚子大了才领到儿臣身边来!”

“什么!”皇后听说桃枝已经有孕,她心头大怒,猛拍一下桌案:“公主下嫁未满五年,他就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

“那桃枝已经挺着肚子来儿臣面前显威风了!”姜宁又火上浇油的说道。

范皇后气的深吸两口气:“本宫且问你一句,这驸马,你要还是不要?”

姜宁不言语,只是一味的哭着,皇后本想下狠心,直接让皇上一道和离圣旨发下去,让孝靖断了这个心思。转而想想,那何彦戌虽然人品不好,但到底是孝靖的第一个男人,也曾为了他与父母吵闹,怎能如此轻易的割舍。遂而耐心的劝道:“这何彦戌的心不在你身上,他既敢在青天白日就与那贱婢私通,便是吃定了你不敢拿他怎么样,更不敢自毁名声与他和离,所以才越来越猖獗。在公主府就行为如此不检点,难保他外头是不是还有什么莺莺燕燕,难道你真的愿意为他当现成的娘?”

姜宁果断的摇摇头,皇后把姜宁的脑袋搂进怀里,“我儿,这个男人不值得你去费心,母后再帮你找个好的。”

“至于那个贱婢!”皇后眼角眯成一条直线,朱唇轻启:“背主的奴才没有好下场,这样不忠不义的奴才只有一个去处!”

那便是要让桃枝死了!

“母后!”姜宁将眼泪拭去,说道:“母后切莫为了儿臣沾了这些腌渍事,儿臣可以自行处置。”

范皇后狠狠道:“那怎么行,这贱婢竟然敢抢我儿的驸马,本宫不教训她,难抵心中之恨。”

“儿臣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姜宁说道:“求母后先下道懿旨,给何彦戌和桃枝赐婚。”

皇后一惊:“赐婚!我儿你这是怎么想的?”

“母后,我要与何彦戌和离,我们一离,何彦戌正妻的位置就空了下来。不瞒母后,何彦戌还有一个相好的表妹,曾经有过婚约,但何彦戌贪图富贵,隐瞒此事,儿臣会得知这件事,是因为几月前,何彦戌的表妹陈文婉丧父,带着她的母亲来投奔何彦戌,儿臣不愿意本想打发她们离开,陈文婉的生母韩氏却抖露出这一真相。儿臣不想因此时惹父皇母后不快,便自己做了主张,将那对母子赶去了西郊的别院居住,哪知道何彦戌常常瞒着儿臣去看望那对母女,昨日更是一夜未归!”

皇后气的声音都发颤了,厉声喝问:“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姜宁小声的说:“只有这些了。”然后她接着说:“把正妻的位置留给一个宫婢出身的桃枝,儿臣倒要看看,别院的陈文婉,到底敢不敢自堕身份,给何彦戌当妾室!”

陈文婉的身份也不是很高,但她却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光这一点,就比文墨不通、家世贫寒的桃枝要高了不止一截。她倒要看看,陈文婉到底能不能狠下心,为了所谓的爱情,甘愿位居妾室,常年给一个奴才出身的女人磕头敬茶!

既然姜宁已经下了决心,皇后就直接去了皇上跟前求了道和离圣旨,与那道赐婚的懿旨放在一起,让姜宁带回了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