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万里乌云的天空当中,炙热的火蛟熊熊燃烧,光芒耀眼,好似一小太阳一样,悬挂于空中,有一种炳然不可侵犯的威严。

和山峦一样庞大的火蛟相比,张鑫就好像一只蚂蚁一样不起眼,可是他的狂言,却是惊天动地,好似西伯利亚的飓风,给天地之间的生灵,带来了恐怖的感受。

“今天,我就要捣毁这天庭,破了你这如来佛。”

毁天庭,灭如来佛?

这样的狂言,有谁敢说,有谁能说,古往今来,又有谁敢说出这样的话。

在这个世界普通民众的心中,天庭就好像是珠穆朗玛之巅的冰雪那样纯净,好似耶路撒冷一般圣洁高贵,就连污秽的泥土也是世间最为宝贵之物。

对他们来说,天庭就好像是朝廷,就好像是宗教,多少人习惯了一睁开眼睛就是感谢如来佛祖,多少人为了能够看一眼天庭,抛家弃业,不辞劳苦,一路虔诚跪拜到此。

对这个世界的民众来说,天庭就是他们的信仰,天庭就是他们的虔诚,如来就是神灵,一个慈爱的,能够让他们心灵得到净化的至高神灵。甚至对于很多来说,可以接受别人侮辱自己,但是绝对不能够侮辱如来。

如来是他们的信仰,是他们的一切,甚至比起他们的生命都要重要。

可是张鑫竟然在天地之间,在所有人的面前,在天庭的正前方,在如来的眼前,说出,捣毁天庭,毁灭如来的狂言话语,好似一阵飓风,掀起滔天波澜。

这里的民众或许不会记得,可是这里的山石,这里的沙粒恍然间曾经记得,五百年前,同样有十三个人,十三个反抗者说出这番话语,当时他们身后,万妖云集,声震天地。

不过他们的结局,只剩悲惨。

张鑫的狂言,好似雷霆天威,不过激起的反应,却是寥寥。

所谓的天庭,远看琼楼玉宇,仙宫如云,仙音美妙,集天地灵秀造化于一身。可是近看却能够发觉,天庭是没有人的,一个人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仙宫,玉楼,很美,可是在这美丽当中,没有一点生灵的气息,原来所谓天庭,根本就没有一个人。

那些被如来保护住的朝圣者,他们就好像是五感俱失了一般,外面打的天翻地覆,风云变色,炙热万里。可是他们却始终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朝着远处高大神圣的如来虚像,一步一跪,奉献自己的一切。

张鑫刚刚的狂言,就好像海边的沙石城堡,都不用有人来驳斥,就直接消散在他们的耳边,朝圣者的心灵之门,将所有的一切都牢牢关闭,里面剩下的,只有如来二字。

陈玄奘很奇特,尽管火蛟身上的温度已经收敛了,可是周围仍然是赤地干涸,火浪蒸腾。按理说,这样高的温度,这样严峻的环境,凡人根本就无法忍受,怕是早就死去了,但是陈玄奘依然毫发无伤。

他的师父方丈,天庭的守护者,早就在刚才的攻击当中烟消云散了,那些没有得到如来保护的朝圣者,也变成了一地的灰烬,但是陈玄奘依然毫发无伤。

他听到张鑫的狂言,眼神第一次有了波动,那是生命的波动,是思想的波动,是自我的波动。突然,他的脑海好似十七八把利刀在不停的疯狂搅动一般的剧痛起来,思维之海被割裂成了好几份,一些他根本没有的记忆画面在脑海中不停的闪烁。

十三个妖王,万妖云集天庭,好似天地一般庞大的如来神掌,还有他们绝望的悲鸣怒吼。

在这样的剧痛当中,陈玄奘感觉自己好像被分裂成了两份,一份是喜欢唱儿歌的陈玄奘,一份则是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

就在陈玄奘还在不停挣扎的时候,远处如来佛祖虚像,好像是因为被张鑫狂妄话语所触动,终于是开始苏醒了过来。

大地在不停的震动,这种震动不是地震那种没有规律的震动,而是持续的,好像潮水一般的,不停止的震动,再这样的震动当中,那些朝圣者依然无所察觉,朝着前方不停的一步一跪,到了这种地步,他们还是没有察觉。

“一群已经被洗脑迷惑了的可怜虫。”张鑫无奈的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怜悯之色。

他不知道如来是怎么做到的,不过大致也可以想象,无非就是放大的他们心中本来就有了虔诚信仰,让信仰占据他们的身心,成为一个什么都不管的狂热疯狂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