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辰是个孤儿,从小被师父收养长大。

在他的印象中,师父是一个怪人,整日早午晚准时叩拜一幅画像,那画像有些破旧,连一丝画像的人物都不足辨析,但他却日复一日如此,从未停息。

至于原因,他从未告诉他们三兄弟,只是偶尔常说什么时机未到之类的鬼话。

师父对他们很严格,白天叫他们武功,晚上则进行禅修。

说什么学武之人戾气太重,唯有领悟禅机,方能化解体内戾气,在练武一途中登高望远。

而他现在之所以当了萧峰的保镖,完全是因为他下山历练期间,空有一生武力,却无处谋生。

虽然凭他那一身彪悍的武力,足以胜任一般的保安工作,但他是练武之人,平日里的消耗很是惊人,一月每个四五万根本不够。

若非一次意外被萧峰看上,得到一份高薪的保镖工作,罗辰估计就要去讨饭了。

三个月来跟随在萧峰身旁,他目睹了太多肮脏的交易,终于了解到,上流社会的肮脏程度简直是不可想象,恐怕就连童话都不能描绘出。

而在一张张红耀耀的金钱攻势下,罗辰的身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在大山中,他平日里粗茶淡饭惯了,这回大鱼大肉好不乐乎。现在的他,早已将师父的教诲抛之脑后,浑身戾气渐渐凝聚不散。

而“前辈”一词,乃是师父下山前交代的,若是遇到功力远超自己的,就以前辈至理待之,这是学武之人应敬之礼。

“前辈?呵呵,我可不敢当。”对于罗辰骤然转变的态度,韦阳回以冷笑,若非今日自己功力远盛他,恐怕早就被此人收拾了一顿。

一想到孟子谣脑中另存的一只鬼物,韦阳心中一阵惋惜,若是那罗辰晚冲进来一分钟,那鬼物早就如噬梦鬼物一样被消灭。

砰!

一念及此,韦阳眼神愈发的冰冷,身躯骤然前移,小腿一弹,重重地踹在罗辰结实的胸膛上。

就在接触那胸膛的一刹那,韦阳敏锐的察觉到,罗辰的身躯内,竟然隐藏着一股神秘的气流,保护着他,隐隐抵挡住韦阳那狂暴的一腿。

“好,看在那人留在你体内的东西上,今日放你一马。”韦阳沉吟一番,说道。

爆裂的气息一敛,目光瞥了一样罗辰,韦阳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输入这道气流之人,拥有的功力与其不相上下,至于那人是不是修真者,他就不清楚了。

既然此人用这道气流保护此人,显然罗辰身份与他关系慎密,况且众目睽睽之下,韦阳也不想杀人。

密集的汗液如雨落下,先前韦阳的那一腿,罗辰看在眼中,却压根提不起劲出手防御,浑身似乎被一座大山压着,一动也不能动。

至于韦阳说的话,就更让罗辰惊诧了,韦阳所说的那个东西,罗辰明白,那是师父注入其体内的护体真气。

“实力若非达到为师这个境界,绝无可能查看到此护体真气。”

这是下山前师父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