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为在雪山里没少攀爬运动与锻炼,早没了恐高的症状,爬上去倒是不费事,这边足有四五丈高的城墙,说起来,阿苗真真是没少下决心学这个技能,不然也不可能成功。

只是……她攀上墙上的时候,手抱着墙头,人挂在飞鹰雕像上,看向门房处的院落,害怕有人发现了她。

没有侍卫,只有……一个 男人在院中对月饮酒,身前有着干果,旁边有着小炭炉烹酒,瞧着袅袅烟气,就知道内里的酒已经温热,可以斟饮了。

这都不是事儿,主要是那男人的身份,他正是阿苗一直一直不想见,结果偏生就在这儿关键时刻给碰见的信王殿下。

阿苗心里大喊不好,苦不堪言,对着洛洛挥手让她别上来,先躲着。

洛洛反应有些迟钝,阿苗摆手摆了好一会儿,她才会意过来,可急死阿苗了。

终于瞧见洛洛缩在一个角落,甚为隐蔽,前头有假山遮掩,就算有巡逻侍卫经过,应该是不会轻易发现她的。

只是现在的阿苗,下去,不行啊,上来时候,信王殿下没发现动静已经万幸。

万一下去时候被发现,那个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阿苗还没相处对策,其实能有什么对策,不离开这处,肯定不行的。

下头的男人是头狼,是个虎,还是个鹰,她只是个小羊羔,或者是小兔子,是被姜三郎捧在手心的娇娇小媳妇儿,根本斗不过信王殿下啊。

离开这儿?要么下去,那就是放弃这次出逃,回自己的院子也不容易啊。

顺着计划继续移动,必过侍卫那是想着墙下没有侍卫时候往街头方向移动过去。

可是眼皮子底下就有人,她……都快哭出来了,但是又不能哭,出声音就是找死。

阿苗举棋不定,甚至是已经全然没主张的时候,她还强逼着自己镇定再镇定,看样子,信王没发现她,那就熬。

这个男人莫名其妙,书房不待着,偌大的王府景色秀丽的地方多了去,偏生在这个门房院子里对月饮酒,真真让阿苗想骂人,骂这个男人心里不是正常人。

许久过去,那信王是一杯饮完,很久很久才又饮了一杯。

他很沉默,月下静思是什么情怀?阿苗想不通,只祈求月亮姐姐赶紧帮帮她,让这个男人赶紧走,赶紧困,能睡多久睡都就,能滚多远滚多远。

一炷香时间过去,没有动静,只有信王又默默地把酒盏放在唇上轻抿一口。

然后又再无其余动作。

两柱香过去,信王连杯盏都不举了,也没有其余动作,就连他身前的四角长形矮案上的香炉青烟都消失了,他还是那样静坐着。

不对,是傻坐着。

没错,不是傻就是白痴,阿苗心里暗暗啐道。

三炷香过去,阿苗攀附在上头的身形已经不稳了。

用力过度,外加神经高度紧张太久的结果是,她的手有些软,脚有些抖,支撑不住的感觉。

要不了多久,她一定会摔下去的。这可是四五丈高的地方。

“你在上面还待不够吗?”信王突然仰头,朝着阿苗的方向道出一句。

吓得阿苗差点就要摔下去。

被发现了,可能早就被发现了。

阿苗紧张极了,一不做二不休,想要抓麻绳,先下去再说。

如果够幸运,老天有开眼,一定可以让她领着洛洛走出一条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