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很尴尬,前后很不一,不是阿苗素来的做派,也就没有往常的灵光与机智了。

结果信王见到阿苗有些呆呆的木头桩子的模样,竟莫名地开怀起来,勾唇轻声道:“你不想换便不换好了。”

这种宠溺的口气与回复,是阿苗觉得目下最好的情况,但是……她又实在笑不出来啊。

信王又道:“你要与本王去京城面圣,等回来时候,新楼已经初成,到时候你再决定住不住这儿。”

“去京城?”阿苗确认性地问道。

去京城就是出王府,且京城离渝州城不过小几百里,两三天的功夫就能到。而且出了王府,天高地广,有的是任自己翱翔的机会。

“王爷什么时候动身?”阿苗急急发问,竟然忘记了了掩饰一下雀跃与期待的真实想法。

“王妃很想念京城?”信王挑着眉,不知道问这句是出于什么意思?

阿苗立即敛住有些飘飞的思绪,理智回还,赶紧解释道:“我……早就想去京城,去问一问他们,为什么要让紫簪毒杀我?”

阿苗要问楚函的问题多着呐,只是跟信王说的,只能是这个。

信王颔首道:“咱们明日便启程,王妃一晚上的准备可来得及?”

“来得及,来得及,怎么来不及呢?”

“嗯,出门在外,王妃如果喜欢穿男装那就穿吧,这是本王少时身量还未长成时穿的衣袍,你挑着改改,但是到了京城,要进宫的话,你还是穿宫装,切记。”

老沉的语气与嘱咐的模样,哪里还是传说中的魔鬼,嗜人血的信王殿下?

但是阿苗不能拒绝啊。

信王看似厚爱,良苦用心地找来他穿过的衣袍,看起来都挺新的,感情没穿过几次,也许还没穿过。

她哪里敢不识好歹地说自己不稀罕?

呵呵笑着收下了,信王竟然也没想留下来的意思,这是阿苗最最万幸的事儿。

不然,夜深了,信王要留在昕栎院过夜,她有什么资格和本钱拿着扫帚赶走这个男人。

“原本想着与王妃把上一盘的残局下完,瞧着你今儿心情不佳,也没心思陪本王,还是早些休息,明儿赶路。”

信王说完这句,迈着洒逸的步履,缓缓踱步出了昕栎院。

阿苗整个人才松弛下来,应该说是全部紧绷的神经才得以稍稍放松。

她剜一眼洛洛与冷舞,可是她们也很无辜啊,只是阿苗不瞪一下,心里不舒坦。

就这样,别的废话也不能多说,计较起来也没用,阿苗当即指挥着洛洛与冷舞收拾细软。

其实吧,洛洛与冷舞自觉得很,阿苗根本不用指挥,不过是找点事儿让自己做,省得胡思乱想,脑子乱七八糟的。

她心里装着姜三郎,惦记着金凤蛋蛋,已经很满很满了,信王这个男人,不能占据她的思绪。

就这样,到了旭日东升,阿苗是彻夜没阖眼。

细软什么的行头其实很少,大多时候她是看书练字与抚琴。

只因实在睡不着,至于为何睡不着,她归咎于自己一不小心在一个陌生男人跟前走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