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在盘山镇的一切,阿苗心中的负疚感很大很大,想要忽略,但……真能去欺骗自己,就此没心没肺地只顾自己吗?

萧亦罔顾这儿百姓的安危,信王肆意查找搜寻,这些个都是为了她。

她有一种负罪感,那一日盈雪庄的惨状,一直萦绕在她脑海里。她没法与萧亦没有负担地拥抱在一起。萧亦总说她不说话,甚至有些卑微地求她说说话。

阿苗是真的不知如何面对这个憨傻痴情的太子萧亦。明知道自己也放不下,好想与他无忧无虑地继续做着夫妻。

可是现状的一切,她都要斟酌清楚。

萧亦说要出去,让她在石室等他。

阿苗知道自己愿意等他的,但……也担心他出去后,落到信王手上,那可怎么办?

信王在盘山镇的势力既然这么大,若是抓住他,甚至封锁消息。那样的话,萧亦就是被缉杀在某处,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所以阿苗也是乱得可以,才会在水里下了东哥给的蒙汗药。他喝了药,好歹会踏实地睡上一觉,他太累了,心累,身上的伤也让他不能再折腾下去了。

纵然他有一个极好的身体,却这般不在乎,才会没控制住炎症,反复发热。

她只想看着他踏实的睡下。

三年了,他的睡颜依然清晰地印在她的脑海中,常常浮现出他闭着眼睛,也不知梦见什么,勾着唇,憨傻憨傻地含糊嘟囔着:媳妇儿真好……真好。

这样的画面,只在她的脑海中。这些天尽是他的疲惫与焦灼,还有不踏实地问着她是不是想着萧赫冉,一直提醒她不能想那个男人,眼睛里、心里只能装着他。

阿苗被弄得心力交瘁,只想好好让他睡一睡,看着他踏实的睡下,她也许可以安静地整理一番,想想他俩的过去,当下,还有未来……

东哥好容易才让萧亦翻一个身,从地上爬起来,对阿苗苦口婆心道:“殿下不容易的,他身上有睿贤皇后的仇要报,他……”

阿苗的面色亦是沉肃,对东哥道:“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信王就在上头,你能怎么应付?”东哥道:“我给你那包药,确实……确实是想让你迷晕殿下,然后我们将他带出去。”因为东哥瞧见了萧亦对阿苗的紧张感,失而复得,让萧亦抛下阿苗做回太子殿下,肯定

是不容易的。于是与任少斟酌着迷晕萧亦,届时到了外头,萧亦才会清醒过来,不会满心满脑子都是儿女情长。

“你在这边照顾他吧,我出去找信王。”阿苗立即要爬出去。

东哥着急:“不行,太子醒来你不见了,他会疯的。”阿苗反问:“那你是要把我捆起来么?那么任少呢?你不管他,让他被信王活活烧死么?”这句话让东哥怔愣起来,当务之急,他就是出去,也救不了任少。兴许她能够……

能够让信王放了任少。

阿苗不再多言,身上披了一件衣服,就爬出了洞门。

她用劲身上所有的力气,好不容易才爬上洞口。

因为井口是圆的,不大,四肢撑扶着旁边,再一下一下往上挪。若是康健的人而,就是小娃娃的力气,都可以比较轻松的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