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是在娴太皇太妃的寝殿举行,虽说人数不见得多,但是毕竟是宫里难得长寿主子。是以,操办得也是很细致的。

信王领着阿苗走进大殿的时候,大多的人都已经到齐,甚至连皇上与太后都已经入了宴会。

信王一路牵着阿苗的手,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行至宣明帝跟前,阿苗要向宣明帝行礼,只是信王的手不肯放开,阿苗微微屈膝,瞧着就不算是个标准与典雅的施礼。

信王殿下乃是殿前面跪君的待遇,让王妃“一不小心”行个不甚恭谨的礼,宣明帝也没有非常的计较。

“王妃身子弱,必须准时服药施针完才能进宫,臣弟来迟了。”信王不卑不亢,却也做出略微迟到原因的解释。

秦太后噙着应有的端方笑容,“老七竟成了体恤媳妇的主,看来哀家指的这门婚,倒是让老七欢喜。”

“王妃秀外慧中,只是臣好像是有些克妻,自然是将王妃的身子看得重些。”

宣明帝道:“信王看中信王妃,夫妻和睦,朕也不负父皇嘱托。”

这情况,让人觉得宣明帝对这位信王弟弟倒是关心,只是信王对宣明帝就有些……

信王领着阿苗入座。

宣明帝与秦太后坐在上首座,而下首的正是今儿的娴太皇太后的位置,可见她老人家还没有来。

信王的位置与萧亦分列两边,萧亦是太子,地位更为尊崇,坐在右首,信王再是荣耀权势,太子有在,只能坐在左首座上。阿苗入座时,秦太后看了看她,又扭头看向萧亦身旁的太子妃楚嫣儿,笑着道:“是真像,真的很像,倒是巧了,不同父不同母,竟生得一模一样,天下的事儿真是玄妙。

秦太后真是厌恶极了太子妃,一出口就带着刺的扎一下她。

曾经阿苗在御花园,大叱楚嫣儿冒充过楚斩天的私生女行骗,虽然是阿苗冤枉,但是很多人没有议论下去不等于不相信。

是以,秦太后这边提及什么不同父母,就是将这件事儿的记忆给众人掀出来。

阿苗对着信王道:“太后就是太后,说人是一个脏字都没有的。”

信王道:“因为今儿人多,平时若是太子妃出现在她跟前,脏字可以是一大片。”

俩人的耳语,倒是令众人看呆了。只叹信王不止这一任王妃,对这位信王妃倒真的是格外不同,连看向信王妃的眉眼都……

阿苗不去看萧亦的反应,他没有反应才是最为正确的反应。

楚嫣儿被秦太后这句一激,整个人就有些吃不消,指甲抠进手心,嵌进肉里都不自知。

当然,她还不忘偏头看一看萧亦的脸色,虽然没看出什么,但是心里多少是平衡了一些。

因为坐在这儿最不舒坦的不止是她,萧亦怕是也难受得紧吧,挖心肝的痛吧!

楚嫣儿再偷偷看向信王,不知信王这次帮她出来赴宴,解了禁足,又是为了什么?

但是楚嫣儿清楚,如今是左右前后都无依靠,她的母亲说过,只能铤而走险,暂时利用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