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力炙烤’,又叫‘圣堂的救赎’。”中央智脑好像完全变了,隐藏最深的程序让它变得奇怪,它一边执行着程序,一边用不含感情色彩的语气描述着“这是缘于圣堂的刑罚,圣堂——超越深蓝的替修境界,但是,圣堂就是圣堂,圣堂是一个久远的组织,和境界没有任何关系。最初,几个超越深蓝的深蓝替修创造了这个组织,并将它命名为圣堂。这个组织有奇怪的规定,要求每个成员都奉献一根骨骼,然后就造就了传闻的圣堂骨殿。这个组织诡异的开始,又诡异的结束,留下来的只有圣堂这个称谓,而‘圣堂的救赎’这个刑罚也保留了下来,在极少数人之间流传。”

“这不是炙烤,这是在煎鱼!!!”楚鸣咆哮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疼,几只电极的输入就让他痛不欲生。

中央智脑回答了他的问题:“感知叠加的结果,我只知道形式,并不知道原因。推测为感知的极度愉悦产生的结果。”

“愉悦?愉悦个屁!!!”楚鸣挣扎着,他只感觉到了痛苦,哪里来的愉悦。

“极度愉悦,就是极度敏感。”中央智脑的声音依旧没有一丝感情色彩“极度愉悦导致极度敏感,你现在的痛苦其实不是我制造的,你身上衣物的摩擦都会让你感到痛苦,人类感知的完全开放代表一种可以数据化的结果,无限大和无限小在数理上非常接近。所以,你可以极度愉悦,也可以极度痛苦。”

“屁话!这有什么用?”

“如果你可以极度愉悦与痛苦,那么,你有可能在其中找到一种平衡。郝菲尔小姐曾经说过,平静就是平衡。”

“平衡?”楚鸣听懂了一个词,他在痛苦中思索,他觉得这句话不是一个玩笑。

“倘若我可以愉悦呢?我为什么不可以?”楚鸣努力的保持自己的理智,他试图体会这种感觉。

“可是。没有愉悦,只有痛苦。”楚鸣呻吟着,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坚持多久,他怀疑自己会在这种痛苦中崩溃。

“不是两级化吗?为什么只有极度痛苦!!!”楚鸣挣扎着,他在寻找一条出路,他和别人不同,他必须找到自己的方式。

“他妈的。极度痛苦,那就让痛苦来得更猛烈些吧!”楚鸣在走极端,他经常这样,经常在绝对的险境中背水一战。如果他找不到出路,那他就一条路走到黑。

楚鸣感受到了。感受到了极度痛苦的感觉。即使是轻微的触觉也让他觉得皮肤被撕开了,他呼吸,但是呼吸时空气的摩擦又如锉刀般撕裂了他的喉咙,他顽强的心脏搏动着,每一次搏动都让他感觉到巨锤捶打般的疼痛,他想呼喊。但是,声带的震颤都会刺痛他的身体,如一百只豪猪躺在他身边。他呻吟着,挣扎着,不知道这种痛苦会在何时结束。

忽然,楚鸣感到一阵风吹过了他身体,他长长的嘘了一口气,重重的呻吟了一声。

“你没事吧,你需要什么?” 德拉诺的声音在耳边。

“不需要。”楚鸣说着。他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能说出话来。

“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请告诉我。” 德拉诺在楚鸣的耳边说着,他不知道这是“玺教者”的什么状态,他无能为力。

“风,我需要风。”

“风?”

“对!我需要风。”

“可是,你需要什么风?”

“风!我需要风!!!”楚鸣犹如沙漠中的旅者,在乞求甘霖。

“到底是什么风?哪里的风?” 德拉诺是一个沉稳的人,他一直在尝试理解楚鸣的想法,相当有耐心。

“外面。”楚鸣忽然发现了自己想要的目标,他指着太空说道。

“外面?!”

“对,那里,那里有风。”楚鸣坚决的说道,他的目标明确了,他体会到了某种东西。

“外面?”德拉诺和塞纳留斯参谋长对视了一眼。后者踌躇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好吧,外面。”德拉诺说着,开始准备。

“不要摘掉舰长头盔。”楚鸣提了个要求,他对这痛苦还念念不忘,他是个极有韧性的人,从不半途而废。